顾氏忙摇头。

“母亲，宁宁只是略娇纵了些，她向来听话，不会做出这等不成体统的事情。”

“是吗？那你问问她今日都做了何事。”

顾氏询问地看向身旁的王淑宁，她只低着头，一言不发。

“宁宁？”

“她说不出口，我帮她说。”老夫人面对王淑宁请求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心软。

“安安今日与汝阳郡主有约，她不顾礼仪非要陪同。郡主向来周全，将他们一并请了上去。宴至一半，她不顾郡主身份，便要先走。”

顾氏惊讶看向王淑宁。

“宁宁，你真的这般做了？”

“只是这样便还罢了。郡主顾念着安安，没有怪罪。可她竟公然对年公子暗送秋波，眉目传情。被清许警告后，还意图拿安安说事。”

老夫人的话，没有给王淑宁留一分面子。

她面色煞白，瘫软在地。对顾氏的震惊的眼神，仓皇逃避。

“你，你……”

顾氏从她的神色中，确定了老夫人所言非虚。正是这样的认识，才叫她心痛。

她不能相信，疼爱多年的女儿，竟长成了这幅不分轻重，不知廉耻的样子。

“顾氏，你才华不俗，岂不知‘纵子如杀子’？”

王安妤坐在一旁看着，不置一词。

老夫人有意警告顾氏，刻意将事情说的严重了些。

在她看来，王淑宁品行没有大错，只是欠缺教导罢了。

王淑宁出世后，王家处境大有改善。连襟张贵正已经成了太师，王家也水涨船高。

王淑宁衣食无忧，府中又无庶子庶女与她争宠，不论是物质还是情感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对于王安妤的异军突起，她能平常心对待，并不会过多嫉妒。甚至因为王安妤的遭遇，生出同情，隐约还带着些高高在上。

所以在王安妤遭遇危险时，她会担忧。王家丢下王安妤启程时，她会惊讶，会难过。

但年鹤延的出现，打破了她心中的平衡。

王淑宁身边不曾出现过如年鹤延这般俊美又体贴的男子，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应该拥有。

若说喜欢，她对先生一无所知，又有多少真心喜欢。

未来，她可能会为了得到先生，而跟白氏一般哭闹。但王家不是白家，不会一昧助长她的气焰。

而且，老夫人及时掐断了她的念想。今日过后，顾氏定会对王淑宁严加管教。

不久，顾家只怕要为她相看亲事了。

王安妤想着，却没有要替她说话的意思。

不论王淑宁怀着怎样的心情，觊觎先生乃是事实。她乐得少一个情敌。

老夫人不做，她也忍不了多久要出手了。

她抬头看了眼老夫人。

或者，就是担心她会出手，老夫人才将话说的这样透彻，绝了王淑宁的心思。

她视线在王淑宁身上转了一圈。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