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鹤延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
欣赏够了,才直起身。
不动声色揉了揉僵直的后腰,扯过一旁的椅子坐在了王安妤身旁。
他将王安妤的手握住,搭在椅背上的手,只要稍一动,就能将她收入怀中。
“我们继续之前的话题,你为何要去江东买粮。”
王安妤忍着要舔唇角的冲动。艰难将心神拉回,老实交代了始末。
年鹤延听着,眼中的笑意渐渐散去。
“所以,是因为我……”
王安妤忙摇头。
“不是先生之故。我不愿将婚事用作王家攀附的工具,才有此决定。”
年鹤延道:“若我未出现,杨谦泽会是很好的成婚人选,你最终也会答应,对吗?”
“可若没有先生,我依旧愚昧无知。杨公子金尊玉贵,根本不会注意到我。”
年鹤延叹息,指尖顺着她的头发。
亲眼看着她绽放光芒,这个过程他高兴也担忧。被宝石吸引的又岂止会是他一人。
果然。
先是曹有光,再有陈俊霖,现在又出现一个杨谦泽。他们每一个都比他更适合阿妤。
但他自私,舍不得将自己擦拭过,露出光芒的宝石送给别人。
“先生,你在想什么?”
王安妤说完,不见他反应,歪头看他。
她的小动作实在可爱得紧,年鹤延指尖捻动,心中默念了许多句“绅士”,还是没忍住,亲了下她的鼻尖。
看着王安妤纯净如精灵的眼睛,他骂了自己禽兽不如。
一旦打开了某种禁令,他的自制力不值一提。
偏偏王安妤一无所觉,直白表现着心中的欢喜,叫他更无法自制。
“我不该凶你,我道歉。”
王安妤嘟囔。
“我知道先生是为我好。”
“那也不该凶你。”
王安妤轻哼,“你知道就好。”
“但是,阿妤,要打消王峥联姻打算的方式有很多,你偏偏选了最危险的一种。这事,我还是要批评你。”年鹤延正色道。
“是,我知道错了。”
“嗯,知错还要改。”年鹤延握起她的手,抵在胸口,“得知你险些被白笃行那个老匹夫……我心跳都要停了。”
“我年纪大了,便是为了我能活得长久些,莫要再涉险了,好吗?”
王安妤掌心像是能透过肌理,触到他有力跳动的心脏。
她愣了愣,终是点头应下。
“往后不会了。”
年鹤延满意了。
揉了揉她的后颈,带着诱哄意味,温柔道:“乖阿妤。”
误会解开,王安妤羞怯褪去,只想黏着年鹤延。
两人的椅子越靠越近,脚尖相抵。
年鹤延纵容着她的小动作,眼中是散碎的笑意。
亲手抱着先生送的礼物回去时,王峥就在院外立着。
看她眼角未散尽的羞怯与欢喜,王峥想不到第二个叫她展现这般情态的人。
“年公子回来了?”
他先前叫人去辅国公府打听过,得知年公子走亲访友离开已有半年,再结合王安妤这半年郁郁寡欢的样子,确定了消息为真。
只是年公子父母双亡,亲族皆散,又哪里有亲友要走访?
王峥视线落在王安妤手中的金丝楠木盒子上。
只这个盒子就价值不菲,还只是个装物件的盒子,可以猜想里面的东西如何金贵了。
而年公子,一个门客哪里这样大的手笔?
疑点太多,他猜不到,也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