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才下,衙门的人就将忠山伯府围了起来。惨叫、怒喝交杂半日,忠山伯府被封。
围观的百姓指着被押出的男男女女,辨认着他们的身份。
王安妤听下人描述了当时的场景,兴致缺缺。
“将此事跟夫人说说,她在幽院属实无聊了些。告诉她,大姐姐有今日都是因着她。若不是她指使大姐姐给王清芸报信,或许王静安还能多快活些日子。”
下人一字不漏地转告了白氏。
“住口,你住口。”
下人灵活避开白氏扔来的茶壶。
“郡君还说,只是可怜了大姑娘一双儿女,年纪轻轻就要入了教坊那样的地方。”
“滚出去!”
白氏怒喝着,摔打着屋中一切能拿起的东西。
下人见状,忙退了出去。
事后她将此事告知佩兰,得了一角银子的赏钱,喜不自胜。
江东,万深收到王安妤的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确定是姑娘亲笔书信?”
负责送信的男子是万深的手下,闻言点头。
“姑娘还说要我等配合您,尽力拖延。”
万深整个脸都皱起来了。
“不能交给你们吗?我想回京!”
手下干笑两声。
“姑娘也说了,您再坚持坚持。左右主子不在,您回京也见不着人。”
万深对年鹤延是不是消失一下习以为常。
“便是回去伺候姑娘也比待在这里好!”
万深仰天长叹。
手下们憋着笑。
“最难消受美人恩。小的都懂!”
万深给他一拳。
“你懂个屁!”
哪里是美人,蛇蝎还差不多。
他本以为王清芸进了宫就能消停,可三天两头从宫里送信,生怕萧泽焘不知道他似的。
这边才谈论着,宫里的消息又来了。
掌柜捏着信,一时不知该进该退。
手下见状接了过来,叫掌柜先去忙。
“看看吧,头儿。”
手下年纪比万深长了许多,只是他们之间却不是按年纪论辈分。
在训练营,起初他们见万深年纪小,比武总让着他。直到考核那日,他却成了唯一在主子手下走过百招不败的人。
才过弱冠的万深,还带着小孩的心性,做任务却总是最好的一个。
难得见他这样烦躁,众人都生了看戏的心思。
信封没有落款,散发着淡淡的熏香味。
万深忍着不适拆开。待他扫过两行,神色便渐渐凝重起来。
众人见状,收了逗弄的心思,紧张看着他。
“怎么了?”
万深将信纸一折,看他们一个个紧张的样子,忽而一笑。
“哈哈,被我吓到了吧!”
“嘿,你小子,居然敢唬我们!”
“简直欠打。兄弟们,不要留手,上!”
万深由着他们挤弄,不时灵巧躲避趁乱锤来的黑拳,与他们笑作一团。只是手中的信始终紧紧攥着,没有叫任何人看了去。
待众人散去,他脱力般坐下,捏着信纸的手紧到发白。
掌柜路过,听见屋内一声低咒。
“简直……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