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我说的做就是。”
他们一行前脚出了院子,陆倩后脚就关紧了院门,像是送走了洪水猛兽似的。
“她们母子被发现,可要换到别的地方。”
“不用。”
王安妤察觉来自不远处村民投来的好奇目光,偏头看了眼,并不在意。
“白笃行不会拿她怎样。毕竟,他还想用孩子拿捏谷锐呢。”
只怕白笃行能中用些,将谷锐背后之人也牵带出来才好呢。
马车离了吉祥村,目睹这一幕的村民三两围在一起,猜测着马车中的人与张氏的关系。
“早同你说过那张氏瞧着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她虽住在村子里,吃穿用度无一不精细,大家贵女的派头十足。我寻摸着,定是犯了错被送到庄子上避风头来了。”
“嗯。”汉子应得心不在焉。
“我劝你还是早早歇了那份心思,别自讨没趣。”
汉子闷头走了。后来又意外瞧见黄昏时有驾青蓬马车停在张家门外,张氏正送一个样貌清秀的男子出来。自那以后,他便再未给张氏送过野味了。
王安妤回了西府,进门就听门房说陈俊霖在前厅候着。
“小陈大人如今可是稀客了。”
陈俊霖拱手作揖,连连讨饶。
“表妹可莫要打趣我了。”
陈俊霖无事不登三宝殿,寒暄后就道明了来意。
“不知表妹最近可有见过大表哥。”
王清许?
王安妤老实摇头。
生辰后,她忙着接手先生名下的产业,这些日子虽空闲了,也懒得应付东府的人,老夫人几回相邀,她都找借口推了。
“此事本不敢劳动你,可思来想去由表妹劝说会更好些。”
杨家托许老夫人做媒,求娶华容郡君遭拒绝的事情,在许老夫人的有意宣扬下,可谓是人尽皆知。
杨谦泽和华容郡君一时不知是谁高攀谁。
百姓权当看热闹,但朝中权贵却是见识过兴正帝对华容郡君的偏宠,私下或有酸言酸语,却不敢搬到明面上来说。
王清许与陈俊霖外出喝茶,就撞见了一群纨绔嘲讽王安妤心高气傲,间或夹杂着几句浑话。
他们虽当场训斥了回去,但王清许心中气不过,找上了罪魁祸首杨谦泽。
直言杨谦泽毁约在前,背信在后,非君子所为。
杨谦泽也不知为何,如何都不肯松口放弃向王安妤提亲。
两人这便杠上了。
私下互怼不说,连公务都意见相左,不时掐几句。
王清许是王家嫡长子,杨谦泽是杨家确定的下一任家主。放任他们关系恶化于两家都不利。
奈何陈俊霖人微言轻,两头都说不通,无奈何只能向王安妤求助了。
“我知此事你也为难,只是我实在没有旁的法子了。”
王安妤听完,倒没有多少不满对方找上自己。
“你如何确定大哥哥就肯听我的话,即便大哥哥听了,还有杨谦泽呢。”
陈俊霖苦笑。
“这样说或许不当,只是杨谦泽……他如今像是疯狗一般,在朝堂上逮谁咬谁。唯有谈及你时,多是溢美之词,更容不得旁人说你半句不好。”
他叹气。
“那日在茶楼议论过你的纨绔,都被他收拾了一番。为首的小公子,险些被他父亲打去半条性命。”
“我并非同情那人,只是杨谦泽这般阴毒于他官声多有阻碍。毕竟相识一场,实在不忍看他就此堕落了。”
王安妤最后也没应下。
陈俊霖离开后她静坐树下,望着苍穹。
祂到底在做什么?怎会放任杨谦泽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