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对她这般的表现习以为常。
“如此说来,我花的银子都入了你的钱袋?这可不行。”
自陈俊霖做官立府后,陈家就不给他月利银子了。司农监那点俸禄他吃喝尚且艰难,何况还有府上的下人要养活。
从前大手大脚的陈公子被迫精打细算,出来喝茶需得先同人说话谁付账的事情。
一想到他白花花的银子心痛得不行。
“我同钟掌柜说一声,往后表哥……”对上另外两双期待的眼睛,王安妤只能将他们也带上,“往后你们过来喝茶,记在我账上便是。”
“既然四妹妹诚心诚意,我等就却之不恭。”
并非王清许好占人便宜,只是瑞草魁的花费的确高了些。
“杨某也却之不恭。”
王安妤无奈摇头。
四人相识而笑。
少年生气叫路人侧目,或有年长者升起许多羡慕。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隔日,王淑宁与段劭成婚。
段家迎亲的队伍早早到了王家,被拦在门外做催妆诗的段劭全程带笑,不见丝毫焦躁。
王清许背着王淑宁将她送上马车。
“宁宁往后就摆脱你了。”
段劭表情诚恳:“舅兄放心,我自会尊她护她,珍而待之。”
旁的话,王清许早已说过。又看了眼喜轿,他抬手在段劭肩头拍了拍,让开了位置。
段劭翻身上马,与人群中的王安妤对视一眼,很快就收了视线,夹腹驱马。
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的离开。
王家六十四抬的嫁妆压得厚厚实实,若不是怕违制,只会更多。
宾客们还要赶着去段家贺喜,方才热闹的府上很快就冷清下来。
顾氏坐在前厅,眼眶发红。
为了给王淑宁相看,这一年她费尽了心神。真到嫁女的时候,又如割去一块心头肉。
“段劭是个上进知礼的好孩子,又有王家撑腰,宁宁不会委屈。你放宽心。”
王崎温声安慰。只是仔细看,他眼中也有晶莹闪过。
老夫人亦是点头应和。
“女大当婚,你教养宁宁十七年,却不能留她一生。段夫人贤惠淑良,不是那等磋磨儿媳的恶婆婆。再者三日回门,很快就又见到了。”
嫁女的低落渐渐散去,老夫人将注意力放到了在场几人身上。
“清许也是时候娶亲了。灼儿远在西南,俊霖的婚事你们也要放在心上。安安只比宁宁小一岁,也该相看了。还有清觉转眼就十六,早些定下慢慢相处也好。有的是你们要操心的事呢。”
提到王安妤,众人往她身上看。
她神色冷淡,挑了一块鱼肉小心剔骨,对落在身上的视线恍然不觉。
“孙儿不急。”
王清许道。
“我才入官场,还有许多不足要多加学习。未免分心,成婚的事情且再等等。”
顾氏蹙眉。
“你转年就二十有二了,哪能不急。”
王崎亦是点头。
“朝堂的事情半辈子也学不清楚。”
“再等等吧。”
王安妤淡淡道。
顾氏的眉头便拢得更紧。
“你虽有圣旨做依仗,不许我们插手你的婚事,但清许毕竟是你兄长你怎能越过我们,对他的婚事指指点点?”
老夫人闻言,问道:“你方才的话是何意,什么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