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聂屏书走的时候,沈家云看上去又胖了一些。
但是她的眼眸之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凄苦。
反而大约是因为要做母亲了,所以她整个人都散发出了一种从前不曾有过的温柔和快乐:“大夫说了,我也该走一走,到时候才好生。何况今儿也不是那么冷,知道嫂嫂要回来,我自然要来接的!”
她也顺势看向了从马车上下来的其余几人:“可真好啊,咱们云顾花坊,这是又要多了不少人口呢!我就说咱们这里女子太少了,日后便不是他们那些男人的天下了!”
聂屏书对带回来的三人说过沈家云,她们自然也都是对沈家云点头而笑。
聂屏书则是示意沈家云快点儿上马车:“咱们云顾花坊,什么时候也不是他们男人的天下啊!走走走,外头冷,回去再说!”
马车上暖烘烘的,所有人都挤在了一起。
沈家云没有看到沈江屿,便皱了眉头:“哥哥还真没和嫂嫂一起回来啊?他这就去京中了?咱们一家子的头一个年节,他是不打算和我们过了?”
“咳咳!”
沈锦顾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聂屏书,才轻咳一声,示意沈家云不要说了:“哥哥也是京中有事,所以才不得不回去的。日后我若是去了京中做官,只怕也是如此呢!”
聂屏书点头,而后抚了抚沈锦顾的脑袋:“日后咱们阿顾能做的官,必定比你哥哥更大!左右从前年节都是咱们过,瑞金也是咱们过就好。”
沈家云也低了头,她看得出,聂屏书似乎是心事重重的。
不过等马车停在了熟悉的云顾花坊的门口,聂屏书才感觉到心里轻松了许多。
即便是在冬日里,云顾花坊仍旧生意兴隆。
老主顾们见着聂屏书回来了,都热情地对她打招呼:“聂娘子回来了?这一路可还顺利?怎么你家沈大爷没和你一起回来啊?”
聂屏书现在有点儿不想听到旁人说起沈江屿,却也只是笑着应和:“他回京了,京中有事。怎么样,这些日子,你们买的花儿没有什么问题吧?”
众人玩笑:“你们云顾花坊的话,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不像是对面的荣光花坊,都已经人去楼空,铺子都抵给赌坊了!就是价格越来越贵,聂娘子也不给咱们降一降啊?”
聂屏书这才发现,对面的荣光花坊大门紧闭,连匾额都被摘掉了。
她笑道:“也就贵这么些日子了,冬日里的花是这样。但梅花和秋菊那些耐寒的花儿,可没有涨价!等明年开春,价格自然就下来了。我这冬日里也有雪地花礼,如果你们需要的话,直接过来就是啊!”
聂屏书字字句句之间不忘了招揽客人们,云顾花坊的门口,也是一副和乐融融的景象。
她让郭汝之带沈江屿留在云顾花坊的人,将他们买的东西从马车上卸了下来。
而后又让阿幸给阿祥和东方奶奶还有东方悦安排了房间。
东方奶奶和东方悦住一间,阿幸和阿祥住一间。
聂屏书只怕她们觉得挤得很,没想到所有人对聂屏书都是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