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屏书觉得，不要那些钱，也实在是吃亏得很。

但只怕是再问张家要那些钱，他们也拿不出来了。

看西风的意思，也是不要再为钱为难他们了。

如今不管张氏和张大壮是真心还是假意，他们都不敢反抗什么的。

他们只能不停地求饶，不停地道歉。

直至西风停下手来，张大壮的脸几乎已经红肿成了“猪头”的模样。

张氏抱着张小壮，哭得满脸都是污糟的眼泪和鼻涕：“西风，你不能再打了！若是将人打死了，我们这一家子就真的要完了啊！西风，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

也不知怎的，聂屏书就是觉得，只打了张大壮一顿，可没那么解气！

于是她走上前，对着张氏扬了扬下巴：“你这哭喊着说你们错了，你可知你们是错在了哪儿？”

张氏的心里头是为难，又不敢招惹聂屏书，只能想着道：“我们不该那么对西风和东风。哦对，还有丑丫头！不该那样，真的不该，我们错了！”

这道歉可真敷衍！

聂屏书冷笑一声：“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们错在了哪儿。当初若是没有做好准备，又何必将东风过继在你们的膝下？倒不如让东风随着西风一起走，如今说不定两兄弟都有所成就。”

张氏低了头，似乎还有些不服气，却又不敢和聂屏书说什么。

聂屏书站在了他们的跟前儿，想起了那些老话，反问张氏：“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何你们之前一直都没有孩子，偏偏在将东风过继了之后，就怀了孕呢？”

张氏和张大壮相互对视一眼，都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聂屏书则继续问他们：“你们又有没有想过，为何你们的孩子出生之后，就越是圣体不好呢？”

她这一次，没等张氏回答什么，兀自说道：“有些人就是来给你们带来福气和缘分的。可惜你们没有珍惜，那自然张小壮命运多舛。不管是对东风还是对丑丫头，你们是半点儿好脸色都没有。你们凭什么觉得，张小壮能健康成长？你们把好好的孩子，都教成了什么模样？”

其实聂屏书并不迷信，只觉得这些话总要同张氏和张大壮说了，他们才会去想想看。

否则打一顿就完了，日后他们若再买一个“丑丫头”回来虐待，那岂不是半点儿意义都没有？

张氏虽然肯定不会对东风或者丑丫头有什么同情心，不过听了聂屏书的话，她的眼中也开始生出几分狐疑来。

难不成真是因为这样，所以张小壮的身体才一直都不好吗？

“行了，你们滚吧！”

西风是一眼都不愿意多看张氏和张大壮：“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们了！”

“呜呜呜！”

想到自己的一切都已经没有了，张氏却忍不住地哭出声来：“现在可怎么办？我们可怎么办？这院子和宅子还有铺子都给你们了，我们可怎么办啊？这是活不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