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一把抓住了西风的腿:“西风,要不然这样吧!这房契地契你们都拿去,但这铺子你得留给我们啊!我们一家人帮你经营着,日后赚了的钱都算你的,你看如何?”
她急急地解释:“我们只不过就是想有个容身之所,只要你能让我们住在这里,我们什么都听你的,如何?你这些年给我们的钱,我们统统都给你赚回来!绝不少你一文!”
听了她这话,聂屏书都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天底下,若有这样的好事,那我也想沾一沾光呢!自己不必花钱,就能住在旁人的院子里,这样的好事,请给我多多来一来的才好!”
聂屏书的话,叫做夯实的脸色都变了。
她一时口不择言,对西风慌张道:“西风,你可不能听了旁人的话胡说啊!我们才是一家人呢!那旁人——”
“旁人?!”
未等张氏说完,西风的眸色越发冰冷:“谁和你们是一家人?将军和夫人也绝不是旁人!若这些年没有将军和夫人,我早就不知死在了什么地方!你净水你们是我一家人,将军和夫人才是旁人?你怕是疯魔了吧?”
西风一向对这些事情,都看得格外清楚。
他上前驱赶张氏和张大壮:“赶快走吧,若是再晚了,只怕到了晚上你们都找不到要住的地方。而今趁着天色好早,若是你们想报官的话,也可以直接去就是了。我们就在这等着,不走!”
张氏的嘴角抽了抽,她哪里敢报官啊?
上一回也不知道被什么人看到他们责打丑丫头,官府的人就已经来过一次了。
若这时候再报官,可还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张氏还想恳求一下。
但张大壮已经看出来了,西风对他们的恨意,是不可能一两句话就消失的。
他上前,将张氏从地上拉扯了起来:“行了,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一次他回来,就没打算放过我们!这不忠不孝的东西,你求他做什么?如今他们是兄弟团圆了,便想要我们的性命。再留在这里也毫无意义,咱们走就是了!等日后东山再起,有他们好看!”
东山再起?
聂屏书也想知道,他们靠什么东山再起!
张氏站起身来,抱着啼哭不止的张小壮,竟是对张大壮发了脾气:“今儿这么一闹,儿子又要生病了!咱们连个去处都没有,不求他们可怎么办?”
张大壮叹息一声:“你求了也没用!走吧!带着儿子走吧!”
他转身离开,将门口的几个大包裹背在了背上。
张氏抱着哭闹不止的张小壮,一步三回头地终究还是离开了这里。
他们走后,西风却失了神一般地跌坐在了椅子上,抬眸迷茫地看向了聂屏书和沈江屿:“爷,夫人,我现在该如何?”
他捏着手中的商契和地契,眼眶竟是红了起来。
聂屏书则是叹息一声:“要我说,你不如就将这铺子带着院子直接买了。一来,能断了他们继续回来的心思,只要这院子给了旁人了,他们就是想回来,那也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