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阳静静坐在一张宽敞的四柱床上,身下是顶级真丝床品,绣满精美花纹。
外人面前从不情绪外露的她,此时脸上却满是痛苦之色。
她呆坐良久,似是压不住痛苦般猛地一咬,鲜红的血自唇角缓缓溢出,染红了娇艳的唇。
她毫不在意地一笑,赤足踩在柔软的进口羊绒地毯上,施施然给自己倒了杯酒,猛地仰头灌入口中。
烈酒自口中的伤口处流过,灼烧般疼痛,她却仿若未觉,如久旱逢甘霖一般拼命灌着,似要把自己溺毙。
来不及咽下的酒,合着口中嫣红鲜血,顺着嘴角流淌而下,滑过白皙脖颈,凉意蔓延。
“咚咚!”
门被轻轻敲响。
薛绍阳的动作顿了下,继而不予理会,继续灌酒。
姜管家等了片刻,便直接推门进来。
入眼,就是薛绍阳大口灌酒的画面。
他心中一叹。
“大小姐,白晓薇今天上午十一点三十分会走出演播大厅,七分钟后行到东大门,顾三少会亲自开车在门口接她。”
薛绍阳似是在听,又似是没听。
灌完酒,她放下杯子,再次满上。
价格昂贵又珍稀的红酒,被她当做白开水一样。
“现在什么时间了?”
她晃着杯中液体,看着一圈圈涟漪,慵懒开口。
“还有五分钟十点。”
姜管家看了下表,见薛绍阳又开始灌酒,没话找话道:“您对辩论赛有兴趣吗?”
“这个白晓薇,倒也不是空有美貌,我看了她在半决赛的表现,十分的可圈可点......”
薛绍阳充耳不闻,半点兴趣也无。
姜管家适时转换话题:“今晚,让哪位少爷伺候您?”
薛绍阳沉寂的眸子波澜不动。
又灌了一杯后,才懒懒开口:“就青竹吧。”
青竹,是薛绍阳给那男孩取的名字。
至于他的本名是什么,薛绍阳懒得理会。
她只是觉得,那男孩给她的感觉,就像山间翠竹一般清爽怡人。
就如记忆中的那个人,永远挺拔如松、器宇轩昂。
姜管家正要离开,忽听薛绍阳的声音响起。
“阿德,我闷。”
仿佛有人在他心底最脆弱的地方狠攥了一把,疼痛尖锐地袭来,猝不及防。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薛绍阳在说什么。
也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能舒缓他家大小姐痛苦的良药,这世上,已再难寻得。
“好,那我给您开电视,您听个声儿,解解闷儿。”
姜管家刻意曲解薛绍阳的意思,快步走到电视旁,打开了电视。
许是先前想用辩论赛的热闹转移薛绍阳的注意力,也或许,是他对白晓薇辩论赛上的表现,印象太过深刻。
鬼使神差的,他竟然切换到了正在进行的辩论赛场。
“首先,有请控方作立论陈词,时间3分钟,计时开始!”
随着主持人话音落,镜头切换到了白晓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