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见,受害人想要给自己讨个公道,还要被加害者打的。”曲釉握住付老爷子的手,微微用力,付老爷子“噔噔噔”接连倒退了好几步,还是一个小辈伸手扶住才没跌倒。
“付於,你是付家子孙,你就这么任由一个外人欺辱你爷爷?”付广深上前一步,疾言厉色。
“别扯开话题啊,付先生,你倒是对付於说的给出点回应,怎么,想把矛盾转移到我身上?”曲釉看着自己的手,思考着是不是应该洗个手,口中漫不经心地挤兑道。
“还是说,你心虚了?”曲釉骤然抬头看向对方,眉眼间的讽刺几乎让付广深忍不住想要躲起来。
“付於,你就是这么对待家人的?”付广深不理曲釉,转头看向付於。
“付兆兴,这个名字,还有印象吗?”付於看着还在自己面前装模做样的付广深,觉得恶心。
付广深像被人打了一闷棍,愣在原地不说话了,见此情景,有点脑子的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一时间,大厅里的付家子弟都开始窃窃私语。
感受着族人们异样的眼光,侄子冷漠的看仇人的神情,曲釉嘲讽的态度,和父亲的沉默不语,付广深的脑子仿佛被糨糊塞住了一样,根本转不动,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嘶吼,不能承认!要是承认了,要是承认了......自己苦心筹谋了这么多年,怎么能功亏一篑!
他极力控制住自己僵硬的脸部肌肉,“小於,你说的是谁?”
看着他死扛着不承认的态度,付於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大伯,竟也是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他也不再耽搁,示意了一下,门外季海就扭着一个男人进了大厅。
看到地上那个男人的那一刻,付广深这些年一直逃避面对的那件事也从心底的某个阴暗角落被翻了出来,散发着一股腐败的味道。
曲釉的鲛人凝视如果全力施展,对方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后,就会变成植物人,参考徐志鸿,到现在还神智全无地躺在船上。
为了让付兆兴留着命指证付广深,曲釉特地控制了一下力度,没有造成那么大的伤害,只是现在对方看见自己就像耗子见了猫,杀人犯见了特警一样,蜷缩在地上。
“说说吧,当年的事情。”付於的声音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付兆兴跪在地上,涕泪横流地说了起来。
“当年,当年广衡少爷准备退役之前告诉了老爷子,说自己只要再执行最后一个高级任务,就可以退居二线,一开始,大少爷知道了也很高兴,但后来,他听到老爷子说大少爷急功近利,难以守成,想把家族产业交给广衡少爷,大少爷他,萎靡不振了很久,突然有一天就振作起来了,我还以为是大少爷想通了,没想到......”
付兆兴脸上露出一个惊恐的神色。
“有一天,大少爷突然找到我,让我开车送他去一个地方,到了地方,我才发现,是京梁会所,我虽然只是付家一个普通司机,但也知道,会所的主人和付家不对付,大少爷大概是害怕,把我也带了进去,我才知道,大少爷见的人,是何家的当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