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春......”姜庆生跟在陆安春的后头,就像一个小尾巴似的。
陆安春卷起袖子,将那白如雪的糯米倒入盛满溪水的木桶中。
“安春,你什么时候还学会了酿米酒?”姜庆生道。
陆安春用手拨弄了贴在脸颊上的碎发,歪头道:“你想不想知道我这一年多都做了些啥?”
姜庆生也挽起了袖子,从她手中接过水桶,道:“说来听听。”
二人边在院中酿酒,陆安春边说着这一年多她在临安城经历的种种。
姜庆生听罢,摇了摇头,笑道:“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倒是像你能做出来的事。我就知道依你的性子,断是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那是自然。”陆安春见黏在手上的糯米粒也拍进了桶里,“不过,你就有点不够意思了。”
陆安春转身望着姜庆生,眼珠不停的打转,“上次见你,你说你要成亲了,可如今我瞧你这样,也不像是高高兴兴成了亲的样子。你就不打算同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了?”
姜庆生长叹一声,默默的转身到石阶处坐下了。
陆安春抬眼望着他,眼巴巴的跟着姜庆生坐到了一旁。
“庆生,对不起。当初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得罪欧阳明杰,姜伯伯也不会......”陆安春低声道。
“安春,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告诉你吗?我就是害怕你同我说这些,我怕你可怜我。”姜庆生喉咙干涩,声音沙哑。
陆安春拍了拍他的手,“还没到我们互相埋怨的时候,欧阳明杰还好好活着呢。”
“安春,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只是......恨我自己无能。”姜庆生低垂着脑袋,眼中黯淡无光。
陆安春从未见过这样的姜庆生,从前那个恣意少年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陆安春心中一紧,眼中泪花闪动。
“姜家到底怎么了?”陆安春沉声问道。
“内斗,二房连同三房看阿爹不在了,连同她们娘家将姜家的田产铺面都瓜分了。”姜庆生沉声道。
“就冲上次有人敢对你娘下毒,就知道你们家那些人不简单。”陆安春恨恨道。
“都是自家人,从小就没想过那些,谁知道她们下手可真够狠的。”姜庆生道。
“那你娘呢?”陆安春低声问道。
“我娘本来身体就不好,姜家一散,她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半年前就走了......”姜庆生淡淡道。
“可恶!真是可恶至极!”陆安春气的直跺脚。
她这反应也太出乎姜庆生意料。
“姜家原来可是康城首富!她们是全给拿走了,一点都没留给你?”陆安春道。
“你这么生气,原来是因为钱的事?”姜庆生被气笑了。
“那可不,我这是替你心疼。”陆安春一想到那数不清的铺面田地就心疼不已。
“你是不是以为我如今身无分文,是个穷光蛋了?”姜庆生缓缓道。
“难道不是?”陆安春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