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书心里紧张的要命,可面上仍是硬着头皮的淡然。
然后,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清高如挽酝,只是在这近乎冻死人的冷气氛下,突然伸手环住了自己的头。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萧玉书睁大了眼睛,一动都不敢动,眸中颤动的瞳孔中满是惊愕之色。
他靠在挽酝胸膛上,浑身僵硬的仿佛被冻住似的。
挽酝搂着萧玉书的头,站在他面前,拧紧了眉,手上的力道也愈发加重,仿佛要把萧玉书摁死在怀中一样。
两人的站位也很特殊,挽酝站着,萧玉书坐着,一人俯身拥着一人,
这个姿势,很难不叫人害羞,因此萧玉书微微红了脸。
心跳也快了些。
说实话,
萧玉书自从七岁之后,再没别人这么抱过他,包括他那个便宜爸妈。
好多年了,社会上摸爬滚打,一个人,磕磕碰碰那么多苦累自己咽下。
这样呵护意味的安抚拥抱,萧玉书都快不记得是什么温度了。
挽酝身上是冷惯了的,却搂得萧玉书心中发热。
在这样突兀的怀抱中,萧玉书的身心从刚才的僵硬紧张不知所措,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有的时候,
很多时候,
萧玉书还怪羡慕原装哥的,
有这么一个不是亲父胜似亲父的好师尊。
挽酝搂着怀里的少年,一如之前的那般。
他这个人冷惯了,从前是,现在还是,萧家严戒的家规晦涩的书卷字眼没能教给挽酝什么暖心热乎的慰人话语。
因此每每少年犯了错、闹了气性,挽酝说不出什么安慰又怕责罚的言语过重时,只能这么做。
一如既往的,师徒间调解的动作,从来没变过。
但仅仅简单的动作,总能胜过万语千言。
“玉书,”良久,萧玉书才感受到挽酝的胸腔震了震,头顶上方传来对方压抑沉重的嗓音,“为师不希望你这样。”
不希望你往后的路有半点颠簸偏斜,有半点泥泞坑洼。
只希望你未来坦坦荡荡,毫无遮挡。
可挽酝不知道该怎么说,
斥责的话,
随着少年长大,越来越说不出口。
若是罚,
哪里会有人舍得自己养开的花掉半片叶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