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怎的越来越不听话了?”挽酝语气透着些许疲惫,又有些无可奈何。
萧玉书听得心里闷得一口气都没法完整的呼出来,很难受,他知道挽酝已经猜到了。
可为什么不罚呢?
罚一罚,骂一骂也好啊,
最起码能叫萧玉书心里负罪感减轻些,
不然辜负恩师什么的,实在是太让人痛苦了。
萧玉书不语,挽酝便也不多说,只双眸泛着暖光,自说自话。
“为师记得,以往你幼时,每每犯错又性子执拗不肯低头,这么搂着你,你便是再固执的铁石心也软了。”回忆起小时候那么一点点大粉雕玉琢却经常板着一张脸的萧玉书,挽酝眼中浮现怀念的神色。
那个时候萧玉书才多大点,写字都歪七扭八的,挺小的一个人,结果性子却犟的很,刚来折云峰没几天就跟小时候的寒允卿打了一架。
挽酝想着,眉眼柔和一瞬,随后这种柔和便被乌云浓密的压抑所掩盖。
“玉书,为师觉得你没有以前那般听话了。”他松开了手,对萧玉书道。
萧玉书心里拧成了一团麻,快难受死了。
然而难受的不止他一个,
犄角旮旯里的那个蛋,在看见挽酝上手搂萧玉书时,急的就快从窝里蹦出来了。
更是在听见挽酝说萧玉书越来越不听话甚至眼神都透着落寞失望与伤心时,整个蛋一僵,宛若石化在原地。
然后,
咔嚓一声,
竟是整个蛋裂开了一条细缝儿。
简称,
蛋裂了。
但就算是裂开了,处于低落情绪中的挽酝也依旧没有朝它这里鸟一眼。
到最后,
气氛实在是僵冷,冷到萧玉书心中暗暗叫苦之时,挽酝终于恢复了如常神色,然后仿佛方才无事发生似的,随口道:“明日为师要出去一趟,你过来给为师束发吧。”
萧玉书如释重负般,应了声:“是。”
“师尊寻常不会下山,此番是为何事?”他道。
挽酝淡笑道:“小事,几日便归,为师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可要心无旁骛,潜心修行才好。”
从方才险些憋死人的气氛中逃脱出来的萧玉书立刻乖巧应道:“师尊放心,弟子定会认真修行。”
“嗯,好。”挽酝道。
“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为师便不多耽误你时间。”
“是,弟子告退。”
目送着萧玉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竹林中后,挽酝淡然的眸色才瞬暗下来,手一翻,从宽大的袖口中拿出了一个暗淡无光的玉佩。
看着手中毫无反应的玉佩,挽酝紧张的心情才稍稍松缓下来。
没有反应,
并非是夺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