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挽酝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完全松下来,而是蹙眉,神情显露几分阴郁之色。
如此看来,萧玉书还是萧玉书,
但不知为何,挽酝自从萧玉书那日醒来开始,他便觉得对方身上多了一丝陌生气息。
一开始很淡很薄,因此挽酝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
直到后来,不知何时起,萧玉书身上的陌生气息越发加重,重到让挽酝心慌。
因此即便是刚才并没有测出什么不对,挽酝仍旧是放不下心,冥冥之中,他总觉得自己的徒弟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
一种让他捉摸不透却提心忐忑的变化。
挽酝心里清楚,恐怕真的有什么事情在脱离正轨。
时望轩是如此,
萧玉书亦是如此。
正因如此,他不能松懈分毫,有些事情,尽管自己不愿意相信,可还是要暗中弄个明白。
思虑到这儿,挽酝额角有些钝痛,或许是烦心事太烦,忧心事太忧,纷纷扰扰交杂在一起叫他思绪紊乱有些头疼。
疼又如何?
明天要解决的破事还得去办。
挽酝低垂着眸,漫无目的的扫着窗外又起的雪,思绪万千。
角落里,那枚有了裂缝的蛋,轻轻动了动。
蛋身窸窸窣窣扭转了几下,随后朝着挽酝落寞压抑的背影,
裂开的缝隙逐渐蔓延开来,
悄悄的,静静的,
无声无息的,
蛋壳上下分离,缝隙中露出了一双金瞳,目光灼灼的,正紧紧的盯着挽酝小心的瞧。
本来萧玉书回去了还在庆幸,不过是梳个头发而已,没有什么难的。
但直到第二天,萧玉书一手握着梳子一手拿着发带,站在端坐的挽酝身后,两人面前的铜镜中倒映着他神情淡漠却手忙脚乱的模样时,好笑极了。
尤其是在萧玉书第三次把挽酝的发丝从手中滑落时,挽酝终于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这一笑,顿时给萧玉书窘迫的不行,白皙的脸上渐渐浮现了尴尬的淡红。
“这段时间,从你伤好之后,你就再没给为师束过发,想来也是生疏了些,”挽酝不紧不慢的宽慰道,“玉书莫心急,慢慢来就好。”
不能慢啊,
真不能慢啊!
慢一点挽酝那轻柔顺滑的头发就又要从萧玉书手中滑下去了。
家人们谁懂啊!
萧玉书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的头发能柔顺成这样,用力轻了抓不住,用力重了又怕扯疼了,这可给他愁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