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核桃自萧玉书出生起萧凛就盘在手里,经年以往,二十多年,本已经盘成了光滑珍贵价值不菲的模样,
被萧玉书这么一砸,彻底摔个粉碎,露出了里面其实还生涩的白果仁。
这仿佛就是一个预兆,
萧玉书也就此离开了困住自己多年自由的地方,
出来之后,他宛若第一次出笼的鸟,不大知道往哪儿飞,只知道要离那个充斥灰暗压抑的笼子远些再远些,
所以他一气猛跑,跑了好远好远,跑到气喘吁吁、腿脚酸软再也没力气跑下去的时候才肯停下来歇会儿。
萧玉书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剧烈运动过,跟跑了好几千米似的,身上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真难受,嗓子也有些割的慌,吞咽困难。
但是无所谓,
爽!
终于不用再过受人安排摆布的稀烂日子了,
他萧玉书终于跑出来了!
......
哎呦不行,先找个地儿坐会儿,腿真疼。
心情畅快的萧玉书最终打算找个地方放松放松腿脚,然后再接着心情畅快。
直起腰来左右环顾一下,傍晚时分的天色有些昏暗,要是再乱走就要天黑了。
不过索性,萧玉书误打误撞跑到了某处公园附近。
有公园的地方肯定有工人休息的长椅,
因此萧玉书扒拉了两把被风吹乱的头发,然后欣然进入。
这个公园有些偏,还不大,里面倒是没什么人。
正好,
合萧玉书的意,
他来的时候穿着一身板正修身的白西服,可却因为逃脱相亲连着翻了三堵墙,一个不慎在地上滚了几圈,
现在的衣服肯定脏的不能看了,
所以萧玉书也不大想披着这么一身不合时宜的凌乱打扮出现在休闲公园里承受旁人异样的探究目光。
现在没人,也算是运气好。
寻觅了没一会儿,萧玉书就在公园中心处找到了个长椅。
只不过长椅兴许是多年无人用,有些破旧,上面还有些脏。
但就算再脏也没萧玉书身上脏,所以他大大咧咧毫不讲究的直接坐下,
一坐下,长椅随即发出了一声老旧的吱呀声,听得让人牙酸,
可总比萧凛这个名义上的爹一句又一句的恶心说教好听多了,
就连要娶什么样的女人也要听萧凛的话,那萧玉书这个人还算个什么?
一点主见都没有的提线木偶,
呵,
萧玉书往后哪怕找个男人过日子也不会再听萧凛的了!
此刻他积压已久的的叛逆终于爆发了出来,
萧玉书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边即将落下去的夕阳,远处醉红的晚霞氤氲着一派安详。
在若有若无的轻风吹拂下,他方才因为争吵和出走狂跑而澎湃的心情才渐渐冷静了下来。
头脑一热过后,便是离家出走、无处可归的迷茫。
萧玉书离了家,往后还能去哪儿、还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