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火折子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正好把一只只蛊虫包裹在其中。
’吱呀,吱吱吱‘的声音在夜空中凄厉的回荡。
在深夜中,嚎叫声听起来更加凄厉,如同绝望的哭喊,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仿佛是它们留给世界最后的声音。
皇宫方向,一道身影,静静的凝视着国公府的方向,她的眼神阴沉而狠毒。
如同淬火过的利刃,随时可能割开周围的空气,带来死亡的威胁,嘴里轻哼一声,“哼。”
随后拂袖而去。
池塘边,空气中布满了血的味道,刹那间,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蛊虫的侵蚀下,化为乌有,连尸体都没有剩下。
蛊虫离体的那一刻,注定了他们的结局。
卿沫仿佛似有所感一般,朝着皇宫的方向望了一眼,只一双沉沉的眸子深不见底,瞳仁中闪着一丝稍纵即逝的光,好似蒙上了一层褪色的沙。
箫冷突然飞身而至,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主子,宫中急召。”
卿沫嘴角闪过一抹冷笑,一双眼睛充满戾气,瞥了眼镇国公,“尾巴扫干净一些。”
镇国公心中一惊,他从小郡主的眼中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意,那杀意犹如凝成了实质一般,刺透他脆弱的内心,直指他的心脏。
额头划过一滴冷汗,他越发恭敬的回应道,“老臣定不负小郡主所托。”
卿沫微微弓下身子,盯着镇国公看,嘴角的笑慢慢凝结,眉眼竟透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森森的寒意,“镇国公,你知道蛊王都是怎么来的吗?”
镇国公蓦地惊醒,蛊王,蛊王,什么意思?
蛊王顾名思义,蛊虫之王,都是经过厮杀过后,最终活下来的那一只,才能成为蛊王。
小郡主是在提醒他?还是什么意思?
卿沫嘴角一抽,羽睫下满是讥讽,附在他的耳边轻飘飘道,“令夫人就是蛊王啊……”
那啊字在耳边不断盘旋,卿沫就如同黑夜中的狼,嗜血无情。
她的笑令人毛骨悚然,明媚的小脸上,那一双明亮的眸子酝酿着的却是一丝压抑着的情绪,那是冰冷的酷虐。
在笑容的掩饰下,那丝丝寒星仿佛从唇齿间溢出。
卿沫转身踱步离开了,带着一一和竹渊一起离开了,眨眼间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邢畅浑身绷紧的肌肉慢慢放松了下来,那特意放轻的呼吸也慢慢恢复了规律,一种劫后余生之感油然而生。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活着真的挺好的。
相比生不如死,还不如一死了之。
小郡主太吓人了。
镇国公轻轻瞥了眼同样一脸便秘的邢畅,心中突然舒畅了许多,原来不是他一个人害怕,原来不是他一个人不正常。
一声轻叹从嘴里溢出,“哎……”
皇宫,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