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门口。
欧阳业一袭月白色云锦衣袍,领口、袖口和衣摆处都用金线绣着华贵的云纹,怎么看怎么华贵天成!风华绝代的俊颜,带着一抹随性和慵懒,气定神闲地往御书房内走来。
“御王殿下,您怎么来了?”莫公公看到欧阳业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怎么?本王不能来?”欧阳业一挑眉,语气显得有些冰冷。
“御王殿下这是哪里话---”莫公公摇了摇头,浅浅一笑,“这么晚了,殿下是有急事面圣?”
“边境战报,急需皇兄批阅。”欧阳业脸上一派淡然,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嗓音清冷。
莫公公看着他随意清浅夹带着嘲弄意味没有任何温度的笑容,
心,陡然‘咯噔’一响。
战报?
莫非……
莫公公在御前侍奉多年,虽只是个太监总管,却深受恩宠,任何一个皇妃皇子都要尊重他几分,他说话自然也极有分量。
“御王殿下,咱家立刻去禀告给皇上,由皇上来做定夺。您,请稍候片刻---”
莫公公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便匆匆移开了眼。
欧阳业不由愤恨地捏紧了拳头,眼底聚满了杀气。
这个可恶的阉人!!
“耽误了战事,你可承担得起?”欧阳业笑得无比优雅,语调清浅依旧。
“咱家只是依例先行禀告一声,王爷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莫公公嗓音清冽,半讽刺半羞恼地回击道。
“不用如此麻烦,本王直接去见皇兄!”欧阳业眸色一冷,面带寒冷,薄怒的嗓音脱口而出。
说完抬腿堂而皇之地直接往里走去。
莫公公来不及多想,疾步上前,伸手拽住欧阳业的胳膊制止了他,力道很大,动作略显粗鲁。
“御王殿下请留步,皇上他……”
“大胆狗奴才,居然阻拦本王!”欧阳业转身一巴掌打在了莫公公的脸上,瞬间,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御王殿下恕罪!咱家无意冒犯……”莫公公忍住脸上的疼痛,刹那间恢复正常脸色,恭敬地解释道。
“无意?本王看你有意得很!”欧阳业的嘴角不经意地咧开一丝弧度,眼中迸发出些许戏谑与警告,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怒气,凉凉地说道。
莫公公是个洞悉人心的行家,欧阳业眼中的戏谑之色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但他只能视而不见。
“御王殿下明鉴!您请留步,容咱家进去禀报一声,可好?”莫公公依旧坚持已见。
“狗奴才,本王说的话你没听见吗?”欧阳业怒火中烧,向来在人前高雅如仙的谦谦君子模样早已荡然无存了,像足了一头炸毛的雄狮。
“咱家只是觉得……”莫公公还欲再辩,却被生生打断了。
“滚开!” 欧阳业努力抑制住自己的火气,眉头紧蹙,目光凌厉地望向莫公公。
身后的阿笙无声无息地上前控制住莫公公,不让他动弹。
“御王殿下……”莫公公有些无奈地低声叫道。
欧阳业无视他的抗议,神态自若、气定神闲地迈步走了进去。
由愤怒到平静,只在瞬息之间。
欧阳业平日里都是个极擅于隐藏情绪的人,喜怒不形于色,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去云淡风轻,不显山不露水。
今日跟个奴才动了气,让他自己心中都起了波澜。
他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头,凤眸半眯,脸上努力挤出似笑非笑的笑容。
内殿里寂静无声,欧阳晟,瘦若枯槁地坐在龙案前佝偻着身子看着奏折。
“皇兄---”欧阳业云淡风轻的声音突然震断了欧阳晟的思绪,他有些不悦地眯了下眼,抬起头来。
“这么晚四弟怎么来了?”欧阳晟一边试探性地问着,一边目光在欧阳业那张优雅从容的脸上回来地打量着。
“来看看皇兄。”欧阳业玉树临风的身姿慵懒地站在一边儿,似笑非笑地望着欧阳晟,清浅一笑。
笑若春风化雨,甚为暖人。
可是欧阳晟清楚地知道:欧阳业表面上看似温和无害,实则狡猾如狐,属于典型的披着羊皮的狼。
从上次事件起,他便对眼前这个如狼似狐的人心存芥蒂。
虽不算抵触,但多少有些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