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晚特意来见朕，是有急事？”欧阳晟稳如泰山地坐在龙椅上，心中一片清明。

闻言，欧阳业勾唇，不语。

欧阳晟眼睛微眯，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危险：“无事闯宫？”

欧阳业平静如初，淡淡应道：“臣弟岂敢如此放肆？兵部送来边境战报，臣弟想尽早呈给皇兄过目。”

“哦？十里加急？”欧阳晟不经意地扫了眼门口被控制的莫公公，冷冷一笑，挑眉轻问。

“不是。”惜字如金。

“既然如此，为何不让兵部明日早朝时呈上？”欧阳晟不着痕迹地悄悄观察着欧阳业，想从他的眼中看出端倪。

“臣弟只是想借此机会来跟皇兄好好叙叙旧，明日恐怕……”欲言又止，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如阳春白雪纯净无暇，却让欧阳晟感觉冰冷如雪。

他压下心头的不安，淡然问道：“四弟何出此言？”

“明日您便知晓了。”

含笑。

凝视。

四目相对，各自无言。

欧阳晟细细地打量着他，仿佛不认识他一般，眼神凌厉地直勾勾地盯着欧阳业，大声呵斥道：“你究竟玩得什么把戏？”

他的身上散发着那股贵为天子浑然天成的霸气和一种睥睨天下的威严。

欧阳业丝毫没有因为他的气势而惊吓，依旧淡然而平静。

“皇兄，何必如此生气呢？”眸色清澈，冰冷如雪，不带半点温度的淡淡调侃道。

欧阳晟的脸上露出一丝窘态，耳根子上悄悄染上几许绯色。

他佯装没有看到欧阳业眼中的戏谑，脸上表情淡定如常地重复了句：“你想干什么呢？”

没有声嘶力竭的嘶吼，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

只是，一脸若有所思地望着他，默默等着他开口。

“无事。”欧阳业勾唇浅笑，带着不怀好意的邪魅，露出一脸无辜的轻笑。

欧阳晟面上波澜不惊，心中浪花翻腾。

不过片刻，便又收起了脸上所有的表情，恢复了平日里龙章凤姿的谦谦君子模样。

“有话直说。”眸中浮出浅淡的笑意，嗓音清冽，如山涧清泉，湿润纯净。

“臣弟只是想来看看皇兄，如此而已。”清澈如水的凤眸中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孤傲和狂妄。

剩下的话没有继续下去，却不言而喻。

言外之意，耐人寻味。

欧阳晟闻言，瞳孔一缩，平素的淡定瞬间变成寒气凛然的凌厉。

他极力去想捕捉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威胁和鄙夷。

眸光深邃，直视欧阳业，目不转睛。

四目相对，棋逢对手。

没有剑拔弩张，没有硝烟弥漫，只有无声的静。

屋内的气压骤降，空气似乎也变得稀薄了，莫名的压抑感蔓延四周。

欧阳晟红了眼眶，声音略有些哽咽道：“四弟，近几日你可有想起三弟？”

欧阳业微微勾唇，阴测测地笑了笑。

“今日便是三哥让臣弟来看皇兄的。”呵呵一笑，笑声清脆悦耳，眼若星辰，璀璨耀眼，煞是好看，“他还让臣弟给皇兄带话：他想您了！”

此话一出，欧阳晟瞳孔猛 地一缩，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眸看着他，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放肆！”

硝烟弥漫，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