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玄鹤等待里正讲出真相时,那里正却一脸诧异的盯着躺倒在地的凌霄。
随后在凌霄和顾玄鹤两人之间不断地游移目光,嘴上止不住的说着:
“不应该啊。”
“按道理来说不该这样的。”
顾玄鹤也有些奇怪。
自己和凌霄之间有什么问题吗?
为什么要这么看他们?
以及这些藤蔓看起来好容易弄掉啊,现在把飞剑召回来还来不来得及?
于是顾玄鹤在里正的目光中,微微蹙着眉头,却用着异常冷淡的话语询问道:
“他是伤到哪里了吗?”
可那里正却问了一句和这个问题完全不搭的话。
“您是修仙的吧?”
见顾玄鹤点点头,那老者面上的疑惑更甚,手上更是忍不住的在掐算着,也不知道在算些什么。
他的这一举动,连带着顾玄鹤精神上的疑惑也随即增加。
终于,老者也不打哑谜了,直接挑明道:
“说实话,他身体情况不对劲。”
“这位小友正值壮年,按道理来说是蚀元藤最喜欢的年纪。”
“可将他们炼制的专门携带藤蔓种子的蛊取出,那藤蔓竟然纷纷掉落,显然是不喜他的身躯。”
顾玄鹤有些不理解。
不喜欢不是好事吗?
为何眼前这位老者会说是不对劲呐?
可听到老者解释的瞬间,顾玄鹤看向凌霄的目光变得逐渐不善起来。
“一般来说,能让这蚀元藤蔓如此嫌弃的,除了我这等花甲之年的老家伙,也就只有魔修了。”
“魔修”两个字宛如震耳欲聋的钟声一般,在那一刻狠狠的刻在了他的心中。
凌霄不是平安无事的渡过洗髓了吗?
而且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和凌霄在一起,他应该没有时间修魔才对。
或许是见顾玄鹤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涌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那老者掏出瓷瓶,轻轻地用指尖扣住一粒小米粒大小的蛊虫,继续解释道:
“这玩意就是那些黑苗族联合魔修带来的,只要修魔,就不会被沾染。这一点也是我们屡次尝试给他们前来取东西的人下蛊才知道的。”
“而我们这些不修魔的人,自然而然被他们投了蚀元藤的种子,由于那口井只有一半的人喝,所以有些人中招了,有些人一点事没有。”
“等我们察觉到了后,那藤蔓已经在我们身上生根发芽了。”
那里正叹了口气,混浊的眼中涌现出一丝泪光,却又在下一刻低下头时,悄然抹去。
“本来我们准备趁着蚀元藤长得不深,找机会挖掉血肉,将他们连根拔起,可他们拿到了皇帝的手谕。”
“奉皇帝老儿的命,让我们所有的年轻人去挖矿,给伟大的国师建立宗祠,还有祭天坛……”
里正叹了口气。
“我们镇子里所有的年轻人都去了。”
“可仅仅一天时间,去的所有人回来后都突然消瘦了一大截。”
“三两天过去,原本应召过去的年轻人倒了一大批,有些还能强撑着回来,却接连不断的咳血。”
顾玄鹤想到了刚刚吐血身亡的那个年轻人,就在刚刚用内力融化丹药,让对方吸收时。
他明显的感受到,对方的肺好像一块石头,坚硬到仿佛不会随着呼吸扩张、收缩。
这显然不像是一个年轻人应该有的肺。
“我们去哀求那些人,可却得知如果三个月内建不好祭坛的话,我们都要死的恐吓,以及数不清的责打。”
“那些责打被那些年轻人拦下了,可由于瘦的皮包骨头,一鞭子下去手骨直接断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