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吵了,还是药效发作了,傅无声居然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一眼就瞧见桑久坐在边上,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
下意识的想伸手拧眉心,却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唇掀动了一下,有气无力的说:“别老是哭哭啼啼的,烦死了。”声音很轻,根本没什么杀伤力。
说完又闭上眼。
桑久愣了一下,忙凑过去看他,片刻后反应过来他说的话,被气的笑了,接着又扁起嘴哭了,一边抽噎着,一边轻轻推了下他的肩膀,埋怨:“你才烦死了,大晚上搞得人仰马翻的。”
傅无声疲倦的睁开眼,桑久一直是长得有灵气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人娇娇的,让人怎么看怎么欢喜。
这会儿嘴角扁着,眉眼耷拉着,脸上都是泪,一点精神气都没有,怎么看怎么碍眼。
傅无声:“你过来。”
桑久不知道他的意思,只能凑的他更近一些。
傅无声闭了闭眼:“躺我身边来。”
桑久刚想躺过去,半路想起还有个傅铭山,下意识的朝那边看了一眼。
傅铭山直接转头走了,还把门给带上了。
桑久也顾不上尴尬,顺从的躺到傅无声的身边。刚躺下去,想到自己还没洗澡,还穿着脏衣服,又想爬起来。
“我先去洗个澡。”
傅无声搂住她的肩膀,把人圈进怀里不让她动,把脸埋进她的后脖颈。
“别折腾了,安分一点。”
说完就没声了。
桑久听着他的呼吸声,知道他又睡过去了,就不敢动了,生怕再吵醒他。
傅无声每次发烧的时候,其实大概两天就能休整过来,这次大概是身体实在是太虚了,离上次发烧又间隔的这么近,药多用了一倍,到第三天了,人还有些低烧。
桑久先替他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医院那边因为那天也见到过他的情况,也没说什么,只说好好休养。甚至还想来探望,被桑久婉拒了。
傅无声不喜欢有人进家里。
傅铭山天天来,桑久也没有像第一天那么失态了,言谈举止还是得体的。
只除了傅无声这个神经病老是要逼的她破功。
他是真的不要脸,连在长辈面前说话都荤素不忌。
瞧瞧,他现在在说什么:“久久,你先去洗洗干净等我吧,我觉得我可以了。”
明显是在接那天在他办公室里的话茬。
桑久本来正在给他倒水吃药,闻言人踉跄了一步,差点连杯带水的扣到他身上。
桑久面无表情,目不斜视,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