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的雨露均沾。
“谢馆主夸奖。”两人俱是躬身,退回到蒲团处落定。
回去路上,嫪毒摩挲着下巴,再三打量楚天歌,似是有些不认识一般。
楚天歌被看得浑身发毛,很是不自在,没好气道:“师兄,你在做甚?”
嫪毒这才收起目光,古怪道:“你小子,刚才没有放水吧。”
楚天歌道:“当然没有,师姐她确实很厉害。”
“是么?”
嫪毒打趣道:“我倒是在想,这朵高岭之花,是不是栽入到了某人心壤之中,生根发芽了。”
“……”
楚天歌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看在某人混浊的眼中哪,这世界上的所有东西,只怕是都要带点颜色吧。”
“欸,这是哪里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呵呵~”
螳螂帮,会客厅。
满室黑暗,浓稠至极,如万蛇翻涌。
螳螂帮帮主黄螳摊坐在上位,包覆虎皮的宽大椅子之上,以手支颐,似在假寐。
少顷,倜傥英俊的北方落踏碎黑暗,长身入室。
“北方落见过帮主。”
他微微躬身,低眉顺眼。
“嗯。”
听见声音,黄螳自假寐中苏醒,睡眼惺忪。
北方落直起身子,问:“正阳武馆要我帮赔偿了多少钱。”
一听到此事,黄螳就有些肉痛,“两千粒金子。”
北方落微惊,“您答应了,那可是我帮近一年的利润哪。”
“不答应又如何……”
黄螳叹了口气,“莫不成直接开战吗?还不到时候呀。”
“……”
黄螳笑道:“这次时间,你判断得很正确,既坐视武馆弟子受损惨重,又顺势清除了那悖逆妄行而又不听话的常峰,免得他引来更大祸患。
更重要的是分寸,那罗承重伤最好,但绝不能死,一死就再无转圜余地。”
常峰再次优雅躬身,赧然道:“可我等还是因此受牵连而赔偿了很多金子。”
“哼!”
黄螳冷笑,随后放缓语气,“不过是暂时寄存之物,很快,就会回来!”
森然杀机搅动黏稠黑暗,一瞬即逝。
“对了,你晋升通脉还需多长时间?”他问。
“当是半月之内。”他说。
“很好。”他颔首。
深夜,楚天歌已经入睡,有女入梦。
梦中,无月,狞雾锁天。
幽暗古宅,长廊曲折,幽灯黯沉,映照憧憧鬼影。
场面有些惊悚。
血贯双瞳的女妖面色扭曲而又诡异,四肢伏地,凶厉扑杀来过来。
随后就被梦境中的楚天歌一脚踩脸在地,无情俯瞰下去。
“这是第几次了……”
他眉头微蹙,心想不就是食个妖心吗,怎么还阴魂不散了……
食妖兽时,也未有这离大谱的事情发生。
脚下,那女妖还在挣扎。
“我让你动!”
楚天歌陡生郁气,接着就是连绵不绝的拳脚击打过去,震动声吓退憧憧鬼影。
房间内,楚天歌嘴角微扬,翻了个身继续沉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