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烛火摇曳。
入眼皆是刺眼的红。
“砰!”
柴晚月一把掀开红盖头,讶异的问:“怎么了?”
朱祈风扶着血流不止的南容靖宸闯进房间,他身上也同样挂了彩。
“这是怎么回事?”她又问了一遍。
朱祈风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双手一刻不停的给他上药包扎。
一时间,屋里忙作一团。
“这段时间一直有一波人追杀宣和。”朱祈风的解释简短有力。
“春泥……”
“别喊,这件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朱祈风又给昏迷的南容靖宸喂了一粒药,将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才转头看向她。
他日思夜想的女子就站在他面前,喉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最后,干脆不说。
他利落的拿出两双厚厚的喜被铺在地上,坐下来,手掌轻轻的拍在身边的被子上。
声音极轻极淡:“过来。”
“今晚就这般睡?”
柴晚月悻悻的问,感觉浑身不自在。
今晚可是她的洞房花烛夜,不过,事情摆在眼前,她同他一般,倒也没了心思。
“你这段时间刻意远离我,是不是就因为他?”
朱祈风没有否认。
他同南容靖宸时刻处在危险之中,越是远离他所在乎的人,她们也就会越安全。
灵光一闪,她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或许,几个月前她同朱祈风生气回娘家或许也是他故意激怒她,全在他的计划之内。
想通了这一点,柴晚月有点生气他的隐瞒,又有点心疼他的用心良苦。
她钻入他的怀里,耳朵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带着轻微的鼻音道:“你以后莫再这般瞒我,我愿意同你同进退。”
良久,才听男人低缓的嗓音响起:“好。”
后面的话,他没说。
我不舍得将你置于危险之地。
她离开他的怀抱,焦急的同他对视。
“你快说说你怎么变成新郎了?”
“我若不当这个新郎,怎么能娶到你这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
她脸红了。
微低下了头,声音软糯糯的说:“相公说起情话,真甜。”
朱祈风眼角眉梢染上了淡淡的笑意,却在对上她的眼神时,敛起了那些笑意。
正在打情骂俏的两个人全然不知,床上那个受伤昏迷的人睁开了眼睛,内心满是煎熬。
要不是这个院子太小,没有其他房间,若不是现在冰天雪地冷的瘆人,他宁愿在柴房将就一夜也不愿意参与人家的洞房花烛。
她不明白的是,她明明使计,笃定付氏母子必然会在得到白氏的好处之后跑路,只是没有料到的是,这个跑路竟然如此迟。
吹灭了蜡烛,朱祈风将人塞入自己怀里,稳稳入睡。
翌日一早,连绵数月的雪停了,仿佛天更冷了。
春泥进来伺候时蓦然发现房间里竟然有三个人。
她不可思议了睁大了眼睛,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额头上就落了一个爆栗。
“想什么了?”
“哦!没!奴婢伺候小姐洗漱。”
朱祈风刚穿好衣服,看了一眼仍旧处于昏迷的人,抬脚往外走了。
春泥利落的将地上的被子收拾妥当,她跟在小姐身边十多年了,从来不是多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