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忧踪迹难寻,赌坊的人告上了公堂。
老爷震怒,将她禁足。
她颓废的坐在地上,一双精致的绣花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白氏目光缓缓上移,定格在柴晚月那张面容姣好的脸上。
“你的天……塌了!”
白氏目光陡然变得犀利,声音尖锐的吼叫:“你把我的星儿怎么了?”
柴晚月只是笑,居高临下的看着两日不见苍老的不像样子的白氏。
以前的白氏,日子过得实在是太安逸。
她不过略施惩戒,白氏就经不住打击倒下了。
真是没用。
“现在将那些嫁妆变卖一下,指不定就能解围呢!”
白氏一下子慌了,那个挨天杀的,赌博就赌博,干嘛要赌上她的宝贝女儿?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怨毒的目光差点射穿柴晚月的身体,若不是她试了几下没有站起来,早就一把掐住柴晚月的脖子了。
直将她掐死才解气。
白氏在心里过了一遍,这十多年,她过的最舒心的日子就是柴晚月逃婚之后不在府里的这半年多。
以前,柴晚月将府里闹的鸡飞狗跳,让她不得安宁。
自从她归家后,白氏事事不顺。
先是给她说亲,付氏骗了她几百两之后销声匿迹,她侄子莫名就背上了十万两的赌债,且拿她的女儿当做牌桌上的筹码。
她终于想通,她同柴晚月命里相克。
柴晚月就是那个煞星。
“哦!忘了告诉你,本小姐真的要好好的感谢姨娘让我名正言顺,三媒六聘的嫁给相公,姨娘真是煞费苦心。”
“你相公?你嫁给的不应该是一个乞丐吗?”白氏扯着嗓子尖叫。
柴晚月的似笑非笑令她心慌不已。
她猛的转头,声嘶力竭的质问早已吓的瘫坐在地上起不来的赵嬷嬷。
“怎么回事?”
“当时情况紧急,老奴……老奴就随便在府门外拉了一个人……”
白氏让她去街上找一个乞丐同大小姐成亲,可当时吉时已至,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街上找乞丐再给他收拾。
赵嬷嬷从侧门出来刚刚撞上一个正行走的年轻人,二话不说,就派人强硬的将他拉进了府。
她还没有威逼利诱,那年轻人一听到娶的是巡抚老爷的千金,爽快的应下了。
那年轻人正是朱祈风。
白氏主仆仿若刚回神,这一切顺利的就好像是事先策划好的。
她中计了。
从付氏贪得无厌的从她那里得到好处时,她就掉进了圈套。
一时间,白氏怒火中烧,愤怒盖住了理智。
她歇斯底里的破口大骂:“柴晚月,半年前我就不该心软,真该一碗毒药毒死你。”
半年前?柴晚月的记忆愈加清晰。
那日夜晚,月光正好,她坐在后花园的亭子里赏月,不知是谁在背后推了她,她整个人一头扎进了水里。
被人从水里捞上来时,已经断了气。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从现代穿了过来,借原主的身子又活了一次。
当时若白氏真的一碗毒药毒死了她,估计也就没有后来的那些扰人事情了。
“我是该说自己命大,被你推进了水里还能活着出来?还是该感谢你心善,没有一碗毒药结果了我?”柴晚月嘲弄的看着狼狈不堪的白氏。
“我都没有娘了,在这府里到底挡着了谁的路?”她的话有点悲凉,有点心酸。
白氏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眼底弥漫着怨毒的光,一张脸扭曲的可怖吓人,声音尖锐的刺耳。
“如果没有你,我就是这个家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而非为妾!“
“如果没有你,我的星儿就是柴府嫡女,而非为庶!
柴晚月,你怎么不去死?”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咆哮着喊出来。
心里多年的郁结在这一刻得到了抒发,多年的委屈早已变成了浓浓的恨意喷薄而出,犹如开了闸的洪水泄洪一发不可收拾。
这一刻,恨意不再隐藏,终于……
终于不用再强忍着与柴晚月笑脸相对,恨意翻腾,恨意在她的血液里早已生根发芽,再顾不得任何体面。
五指呈爪,狰狞着朝柴晚月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