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大小姐回来了!”有丫鬟惊慌过来禀告。
柴文强腾的一下站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白氏分明告诉他,成亲当天晚上,付氏母子带着新娘就回了老家。
难不成白氏骗他?
思索间,他抬脚往外走去。
走到前院,院子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物。
百十斤重的猪,两头,美酒两大缸,名贵茶叶两盒,其余各种美食糕点等都是双份。
双份,取美满之意。
柴文强捋着胡须满意的笑着,将那些糟心事暂时抛到了脑后。
这些回门礼都是拿的出手,且名贵有面子的。
他正高兴间,忽见几个脸生的壮汉抬着八个缠着红绸缎的大木盒依次摆开。
柴文强只觉得那八个大木盒格外的熟悉,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眼神陡然变得深沉。
“父亲,女儿回来了。”
再抬头,就看到闺女走了进来,视线移到她身旁的人时,他倏然瞪大了双眼,脚步踉跄的差点站不稳。
怎么是他?
他同朱祈风这几个月见面的可有点频繁,对他再熟悉不过。
太子秘密同柴文强商议事情时,站在太子身侧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朱祈风。
他快步向前,走到朱祈风面前正准备拱手行礼时,朱祈风已经快他一步行了女婿见老丈人的大礼。
“小婿见过岳父。”
柴文强一怔,反应过来,连忙将人扶起来。
进了宴会厅,柴晚月疑惑的问:“父亲,怎么不见白姨娘?”
柴文强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道:“白氏昨日急病攻心,病倒了,大夫说需要静养。”
柴晚月似笑非笑,佯装关心:“那是得好好休息,说来女儿能同相公再续前缘,还得多感谢白姨娘。”
柴文强早就想问新郎怎么不是付清流,奈何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现如今柴晚月主动说这事儿,他自然是竖着耳朵听着。
“为父正想问你成亲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咦?父亲难道不知道?”
柴文强被问的一头雾水,他知道什么?他又该知道什么?
“付氏母子在成亲前夕跑路了,成亲那日白氏随便在大街上拉了一个人当了新郎官,说来也巧,正是她随手一拉,正好又让女儿阴差阳错的同相公再续前缘。”
“是我同娘子缘分未尽,也是为夫高攀了。”朱祈风无比谦逊。
柴文强胡子抖了抖,面皮颤了颤,皮笑肉不笑。
到底是谁高攀了谁?
随即,柴文强的眸子愈加阴暗。
白氏到底瞒了他多少事儿?
“晚晚,这……”他指了指院子里摆着的箱子,心里愈加不解。
柴晚月笑容明亮,大方的解释:“父亲也知道,女儿同白氏向来不对付,我亲娘给我留的嫁妆,女儿已经收到。
至于其他不相关的人准备的嫁妆,女儿不屑,懒得要。”
柴文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几经变换,不好发作,生生忍住了咆哮的冲动。
哪有出嫁的女儿退回嫁妆的?
这传出去,他的脸往哪放?
柴文强脸色铁青道:“好,好的很。”
一直默不作声的朱祈风朝他拱了拱手,道:“岳父,小婿第一次来府邸,想请岳父带小婿随便走走,可好?”
柴文强哪能不愿,他巴不得赶紧离开这,生怕再从闺女口中得知白氏又做了哪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垂金堂内,赵嬷嬷慌慌张张的奔到内室,活像见鬼一般神色慌张。
“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什么?”手中的佛珠不慎被掐断,散落的珠子落的满地都是。
“大小姐又将夫人准备的嫁妆全部抬回来了!”
这下,白氏再也坐不住了。
她刚走到院门口,就被把守的人拦住了。
老爷已经下了命令,没有他的指令,任何人不能放白氏出去。
白氏没有站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想起前日里老爷的震怒,她浑身抖如筛糠。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好侄子竟然赌博上瘾,瞒着白家,瞒着她欠了赌坊十万两银子。
更要命的是,他竟然拿她的宝贝女儿当做筹码,预料之中,输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