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学觉得这家伙沟通起来确实省事,于是干脆直接敞开了说:“我不走死一个,我走了全灭。”
大缸没有表情,它沉默了几秒说:“那你记得躲着点红袍,最好是看到红色的东西就赶紧跑,听见没。”
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即便成了古董也在庇佑他的后代。大缸帮刘学来到负二层的楼梯口才放他一个人行动。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保重吧人族的后代。”大缸说。
望着大缸帅气的背影,刘学看了看接下来要去调查的地方。
这里距离一层大堂还有一段路程,而想要顺利回到苟思特那边则需要再穿过三个大展区。
这些展区成凹字型,布展者当初估计是为了方便游览因此将展品分为从小到大的布局安顿。
刚才刘学去的是最里面,越到外面展品也就越多。
一些石雕怪人见脚后跟藏着人,纷纷弯腰去看。
它们忽闪着大眼睛,比起恶意更多的是好奇。
毕竟麻袋成精的展品大家都是第一次见。
正所谓越是急越不能急,四周的展品都是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刘学也只能学他们那样迈着四方步走。
可这种移动方式就好比扭秧歌,走三步退一步,等来到负一层的楼梯口时刘学已经一身汗了。
几个长得像虾爬子似的长腿怪虫堵在楼梯口那里比美,刘学本想从它们身侧绕过去,但还是被拦住了。
刘学被迫做起了裁判,在这场完全不知道评判标准为何的比赛中左右为难。
正当他寻思该如何脱身时,就见不远处飘来一件红色长袍。
那东西乍一看有些像传统的中式婚服,飘忽忽的浮动在半空。
长袍颜色以暗红为主,肩膀的地方到有些像戏曲中常见的云肩。
在这肩宽有如四开门冰箱的怪袍子面前,刘学觉得自己就跟个小矮人似的。
那红袍越发逼近,上面的花纹也就越发明显。
刘学发现红袍的大袖上挂有许多丝绦似的半透明飘带,前脸则坠着好多像是小贝壳似的灰白色装饰物。
只是无论丝绦还是贝壳看着都脏兮兮的。
这玩意既没有脑袋也没有腿,袍子里也不像有人套着的样子。
它就这么漂浮在不远处的半空,无声无息恍若一只塑料袋。
刘学不记得在这里见过这件展品,大缸让他离红色的东西远一些,刘学现在只想摆脱这些怪虫标本。
他随便选了一个自己审美里腿最长的,刚想走就被其余的拦了下。
那几只显然是对刘学的评判觉得不公,眼见这群怪虫越嚷声越大。
这一下惹来了那大红袍的关注。刘学就觉那袍子似乎是往自己这边瞥了一眼,随后四周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一种彻骨的寒意顺着刘学的脚跟蔓延至天灵盖,牙齿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打起颤来。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在怕什么?
“人类!“
红袍大吼一声,紧跟着一股劲风朝这边冲了过来。
刘学就觉太阳穴一阵刺痛,他下意识弯腰后抬手去捂,一眨眼却发现脚边有什么东西滚落了下来。
是怪虫的脚,那红袍居然动手把怪虫的腿砍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