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约么一炷香功夫,杨余福便瞧见松林间伫立着一座小屋。这屋子由松木茅草搭建而成,外层以毛毡覆盖,足以抵御风雪。若是内部烧上暖炉,倒也能凑合过冬。
这木屋屋檐上插着杨家的旗子,应是给杨家下人巡视松林时暂时歇脚所用。
只是杨余福好奇,如此大雪天气,是谁会来此处?
他信步来到木屋门前,正要抬手敲门,却突然听见屋内传来女子不可描述的旖旎声,令人脸红心跳。
杨余福顿时震怒,他杨家家风一向严正,是哪里来的野鸳鸯竟敢来此处苟合?!
他当即一脚踹开屋门,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屋内炉火融融,毛毡之上,竟是自己的小妾王氏正与看守松林的野汉子赤裸纠缠在一处,正到妙处忘乎所以。
杨余福当场震怒,一掌震碎那野汉子头颅,抓起小妾脚腕就拖出房门,任其哭嚎求饶,在那彻骨寒风冰天雪地里一路拖行至宅院,随即将其锁进了柴房等候发落。
王氏熬不过苦寒,当即抱着杨余福的靴子梨花带雨求饶道:“老爷,终究是妾身熬不过这长夜寂寂,只是这院子里对不住你的人大有人在,比妾身更腌臜不堪的大有人在。若是你能饶了妾身贱命,妾身就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杨余福虽不愿再见王氏以免脏了自己眼睛,但听她如此说,也不禁心下震惊,当即耐着性子咬牙点头道:“好好好,你若是能说出更腌臜的事来,老子就饶你贱命。”
瑟缩成一团的王氏犹豫再三,紧咬红唇足足半晌,还是说道:“老爷,你可知侧夫人吴氏与人私通二十余载,且二公子杨柳也是他们苟合所生!”
“放屁!”
杨余福闻言顿时暴怒,额头青筋狂跳不止,恨不得当场一掌毙了这贼妇。
王氏含恨咬牙赌誓道:“老爷若是不信,可去与二公子滴血验亲!若妾身浑说,死无葬身之地。”
杨余福犹如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眉宇间阴冷如霜,他转身紧走几步刚要出门,又突然转身一拳轰碎了王氏头颅。
“毒妇,若你所言属实,则更该死。”
说罢,杨余福锁上柴房,来到二公子杨房间,敲门道:“柳儿在么?”
半晌无人应答。
正当杨余福转身准备离开时,二公子杨柳自偏门走来,一袭白裘风度翩翩,身材健硕,五官端正。
他理了理衣衫,笑道:“爹,你找我?”
杨余福闻言转身,眉宇间的阴鸷瞬间消融无踪:“几日不曾考校你的武艺了,正巧今日爹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