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颜姝宁一身血迹站在他面前,殷寒咫内心便只有一个想法,合该打条链子来将人给彻底锁起来,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若是西戚的目标是她,若是做好了埋伏等着她去跳......
后果他不敢想。
“好了好了。”见真把人惹生气了,颜姝宁急忙去扯他的手,“此事是我疏忽,没有考虑周全,只是我并非冲动之人,而且我也知道,无论如何,殿下定然会来救我的。”
颜姝宁甚少有服软的时候,殷寒咫对她也生不起气来,将手里的药放在一边,叹道,“这世上我只拿你没办法。”
不管朝堂如何,不管尔虞我诈,他从前没有软肋,便也不知道何为畏惧,只是现在有了唯一的牵念,又好似握不紧,在他视线之外的任何地方都能受一身伤。偏偏又像个小没良心一样,随意哄几句便以为一切都会过去。
殷寒咫实在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为好,指尖轻轻摩挲着颜姝宁手上的伤,“若是再有下次,我真的要将你关起来,让你时时刻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谁都见不得。”
这样的偏执,但是殷寒咫的神色看起来却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
“殿下想将我关起来?”颜姝宁笑了一声,低头靠在他肩上,语气肯定,“你可舍不得。”
“是啊.......”殷寒咫勾了一下她的鼻尖,“本王舍不得。”
心尖宠着的人可以藏着,但是珠玉到哪里都是会发光的,如何藏的了呢?
殷寒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我永远都在你身后,无论你想去哪儿。”
“我去哪里都可以吗?”颜姝宁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一看就不安好心。
“你又想如何?”
颜姝宁瞥了瞥他,前面刚出了这样的事,她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合适,“殿下刚刚还说了,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我生气的。”
“本王也说过,若是你再乱跑的话,就将你给关起来。”
颜姝宁凑到他身边,小心翼翼的开口,“过些日子,我想去一趟西州。”
她用的是我,而不是我们。
殷寒咫指尖顿了一下,“去做什么?”
“有故人相邀.......”颜姝宁停顿了片刻,“也许算得上是友人吧。”
前日晚上歇下的时候,颜姝宁就觉得外面不对劲儿,午时过了三刻,便有飞鸟叩窗。
又不像是栈温那直接扰人清梦的性格,颜姝宁觉得奇怪,殷寒咫也奇怪的没有被吵醒,颜姝宁便悄悄的下了床。
窗柩上落着一只彩色的鸟,许是有灵性似的,颜姝宁一过来就飞过来落在了她的肩上,脚上绑着一道布条。
“乖孩子。”颜姝宁抚了一下它的羽毛,将东西取了下来。
“知故友归,但求一见。”
颜姝宁笑了一声,“独岛有仙遣鸟来,求问故人几何归,有意思。”
她大概能猜得出来是谁送来的,说起来,确实是好久没见了。
确实是时候去见见故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