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进沉默片刻，等笔录员记好，才接着问：“那你说说过程，你是怎么约出死者的？”

孟聪丢掉烟头，冷哼一声。

“那两个人一直在挖空公司，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早知道了，我用这个方法口头约他们，并要挟他们，他们不敢不来。”

罗进点头，这点很容易核实。

又问：“那死者的手机呢？”

“我烧掉了。”

罗进依旧点头，他的口供与案情完全吻合，于是又问了他另一个关键问题。

“那么，你是说，是你一个人杀了他们？”

孟聪吐字如钉般说：“是的，我一个人。”

“首先，你是怎么伪造不在场证明的？”

孟聪说：“我不在场证明是家人提供的，这点，应该不算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吧？我在作案之前故意给邻居打电话说我在家，然后没有挂断就离开。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挂断电话，他们核实到邻居那里，就以为我没有作案时间。”

罗进思索后认可了他的话，之前提上来的资料，说他不在场证明很完美。

但调查总会有疏漏，或许那个邻居电话挂掉的很慢。

至于电话的内容，很容易核实。

于是又问道：“那，DNA你是从什么地方搞来的？”

这是最关键的问题，也是罗进最关心的东西，监听的冷均与猴子也竖起耳朵。

孟聪娓娓说道：“实不相瞒，我也是个变态，不信你们可以检查我的括约肌。我有时候会去服务区后面的小旅馆，我为了发泄心理，时常会去翻垃圾桶，那东西，是我在垃圾桶捡到，并分出来的。”

“我不用上全部，就是为了迷惑你们。”

罗进缓缓张大嘴巴，他有些不可置信。

如果这才是事情的真相，那他差点冤枉了好人。

“还有硬币，你怎么解释？”

孟聪笑着说：“硬币是我自己铸造的，为了一个女人，这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最后一枚硬币就在我的口袋里。”

罗进上前去摸他的口袋，这一摸，真的摸出一枚硬币。

硬币与案发现场的一模一样，上面的字，正是最后一个“渝”字。

罗进愣在原地，久久没有挪开脚步。

许久之后，罗进才问说：“你说，为了一个女人，她是谁？”

孟聪喉咙瞬间哽咽，眼眶也随之湿润。

“为了谁！娄诗雨……我喜欢她……”

罗进视线下移，看着渐渐激动的孟聪。

孟聪哽咽说道：“在公司受点气就杀人，你们肯定感觉我疯了。不，我没疯。

韶云杰的死我一直感觉不简单，在娄诗雨来公司之后，时常问我韶云杰的事，后来我也就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我孟聪辛辛苦苦一辈子，在公司受气，回家也受气。”

“男子汉大丈夫，不过一死而已。现在老的也送走了，孩子也不是我的……对了，我给邻居打电话，就是在说孩子的事……”

“我也没有牵挂，我死了，看她们怎么活。”

停顿片刻，孟聪又说道。

“我在知道娄诗雨的事后，非常同情并喜欢上了她，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直到刻骨铭心，我知道她想杀人，我劝住了她，自己动手。”

孟聪越发激动。

“我孟聪，怎么就遇不到这么好的女人？”

“为了她，我愿意杀掉那两个畜生！”

罗进看着手中的硬币沉默良久，对孟聪，心中生起了惋惜与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