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的形势对他们很不利,一方面容太后夺走了一部分权利,再者檀曜这个圣僧,他们多少还是有点忌惮的。
一来是因为据传檀曜是受佛祖庇佑的得道高僧,除非他自己犯戒叛出佛门,否则所有信众们坚信动了檀曜,就会遭来上天的惩罚。
当然,抛开这个迷信,檀曜在全天下都有很多信众,并且很狂热。
他相当得民心,受推崇和膜拜,就连这些谋逆派的家人中,都有很多拜佛的。
尤其是老夫人们,他们做儿子的在府中都给母亲建有佛堂,不管是真的慈悲,还是佛面蛇心,她们很喜欢诵经,烧香拜佛。
赫连祁一向狂妄不可一世,又立于不败之地久了,所以行事越来越不计后果。
但错在他此次杀的是雪梅大师,并且还被幼帝宣扬到了全天下,借题发挥大做文章。
雪梅大师一生有很多弟子,几个出名的弟子又有很多弟子,而且他交友广泛,因为曾几次跟其他国家的皇室、贵族们消灾解难,所以他死于非命这件事被幼帝传出去后,影响甚大。
赫连祁杀雪梅大师,无疑是引起了众怒,其他国家的君王都帮着大祁压着赫连祁,而很多高僧和信众们不远千里,赶来大祁参加雪梅大师的葬仪。
那些僧人们看淡生死,不怕谋逆派,四五个一起,日日到谋逆派的府外念经。
当然,摄政王府前聚集的僧人们最多。
百姓们见此也加入了其中,天下学子跟着唾骂,写各种文章控诉谋逆派。
百姓们被赫连逸安排的人带了节奏,情绪激动下被赫连逸的人领头,到谋逆派的府中闹事,甚至在谋逆派出现时对其围攻殴打。
法不责众,这么多百姓,谋逆派当街杀人的后果便是被群起而攻之,然后保皇派的人趁此出现,以杀人的罪名将谋逆派逮捕归狱。
这种混乱的情况持续了整整半个月,谋逆派损失惨重。
他们对于幼帝和太后娘娘此举是真的怕了,各个告病在家,别说造反了,他们连出门都不敢。
容嫣只下了懿旨把赫连祁软禁在摄政王府中,但在当天,赫连逸便带着大批的护卫去了摄政王府。
他不仅把赫连祁关到了王府的地牢里,还用上了很多种残酷的刑罚。
其中最为惨烈的便是赫连祁被吊在铁柱上,婴儿手臂那么粗的两根铁链穿过他的琵琶骨。
赫连祁雪白的中衣被鲜血浸染,血腥污秽。
赫连逸听用刑的人说,这种刑罚最大的作用是能让绝世高手的一身武功无法施展,即便赫连祁被檀曜封住的武功恢复过来了,也没用。
而且刑罚用的时间长了,他全身的武功就会被废了。
赫连逸要的就是这种结果,一下子把赫连祁打入地狱,让他再无翻身的可能,而且据听说这种刑罚比女人生孩子,还疼了好几倍。
赫连逸每天都会来一趟地牢,太监给他搬来了一张椅子。
他坐在被吊着的赫连祁对面,玄红相间滚金线的龙袍,一身的帝王气魄,高高在上,与这阴暗潮湿满是血腥味的牢房格格不入,也跟面前狼狈,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赫连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赫连逸手中正把玩着给犯人上凌迟之刑时的专用刀子,那锋利的冷光映入他的眼里,他嘴角勾着一抹邪佞的笑,“皇叔父摄政王,这沦为阶下囚,还被穿了琵琶骨的滋味,如何?皇叔父这一把老骨头了,可还受得住?要侄儿手下留情吗?不若你求求侄儿……”
“成王败寇罢了。”赫连祁遭受各种刑罚都没喊一声,被穿了琵琶骨后也一直低着头。
那长发墨色中夹杂着一根又一根的银丝,几乎一小半全都白了,遮住一张脸,也只有在此刻,他抬起目光看向赫连逸。
他的金眸被鲜血浸染,看过去只有一片血色,穿琵琶骨带来的疼痛简直生不如死,很艰难地开口,“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何如此恨我?”
“想必在经历了这么多后,你应该相信这世间人能重生的离谱之事了,没错,朕就是重生的。”赫连逸以一个血海深仇得报胜利者的姿态,告知赫连祁一切。
“在前世,你发动宫变前的一切都跟今生一样……”
如赫连祁根据种种迹象所推测出的一样,前世他发动宫变时,容嫣挡在赫连墨面前,被他一剑穿心而死。
他把容嫣的尸体存放于摄政王府的冰室里,长达数十年。
而在这数十年里,他做了皇帝,立一见钟情的宋凝霜为皇后,容家和容家军为守护大祁而全都战死。
长大后的赫连逸找他报仇,他砍下了赫连逸的脑袋。
他还把安平嫁给了草原的老可汗,没过多久老可汗的部落被人灭了,胜利者继承了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妻子、安平和其他妾室们。
安平受磋磨而死。
再后来,宋凝霜在赫连祁的帮助下成功攻略了那些男人们,赫连祁跟那些名臣贤士们一起,为宋凝霜谋得了这整个天下,他把自己的皇位和有容家全族的功劳而得来的天下,拱手送给了宋凝霜。
“这一世之所以没有照着前世的一切走,你知道为什么吗?你知道是谁改变了这一切吗?”赫连逸说完前面那些,发现赫连祁全都知道,并没有给赫连祁带来多大的震惊。
赫连逸更加愤怒、怨恨,痛苦,拳头紧攥着,双目猩红地盯着赫连祁。
在赫连祁对答案感兴趣抬头看他时,赫连逸走上前,站在赫连祁面前,让他清清楚楚地听到,“是朕的母后改变了这一切,因为,母后也是重生的!”
“什,什么?”赫连祁只觉得五雷轰顶,被封住武功成了废人,沦为阶下囚受尽刑罚,甚至被穿了琵琶骨,他都没这一刻所受的重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