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庚笑笑:“不可,其人必使农资农具贱卖。”
众臣纷纷点头,深觉有道理。
祖庚又解释了余下做法:“有家室者,正妻持家,自可维持度日;正妻亡无再娶者,必然挂念儿女,但家室之内少了人口,故适当削减,交于本人即可——若他有再娶之意,此乃私事,与邦无关;正妻亡且再娶者,必然少念儿女,且开销用度加剧,故增加之,且半数交于其子,使其子早立世间——这样一来,既供家室,又顾其子。”
小荣啧啧称奇:乖乖,总量不变,只是分配方式略为变化,就有了良好的效果。选这样的人来当家,难怪大商的命脉还能再延续几世。
有的臣子依然就着细节不放:“敢问王子,为何是以上月为界?”
祖庚答道:“脱离师旅之人,常常难以自处,如若以下月为限,他们会凭空作抢,这样会坏我大商法纪。”
“再问王子,为何只供给其子,而女儿不享?”
祖庚答道:“别家儿子有了资财,就会想法子迎娶自家女儿,所以不必刻意求公。日月尚有残缺,人间自是如此。”
这时,人群之中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若是一家有几位正妻,该当如何?”
祖庚闻言有些愠怒,他试图找寻声音来源,却没有收获,显然,这声音的主人一定是刻意用了腹语。
他只能强作镇定:“你欲引我言说,谁为正妻当以入室时间为限?此计拙劣也,一室之中,当以夫君之意为主,先得夫君封妻者为正妻!”
群臣之中又有声音传来:“先入室者并非正妻,也好,可其人亦无甚差错,一心奋力在外,倘若返回,又当如何?”
祖庚沉默,所有臣子也都沉默了,可台阶之上的妇妌却大喊一声:“她休想再回来!”
这句话响彻全场,可由于用力过猛,妇妌嘴角流出鲜血——她感到头痛欲裂,瞬间昏厥了过去。
祖庚带头行着大礼,于大殿之中目送妇妌:他命令身着华服以及手持繁花的侍从们抬起妇妌,将其送至一直空出的王后之室,尽享王后用品,以度过生命最后的光阴。
大殿之上没了妇妌,祖庚自是不受拘束,径直坐于武丁正位之旁。
群臣则更显胆怯,毕竟大家都见识过祖庚是处置奸细的,那种狠辣非常人可比。
小荣知道,先前还只是开胃菜,现在主菜要来了,但能不能将饭碗端稳,能不能将菜吃到嘴里,就不得而知了。
祖庚严肃道:“诸位小臣,议政之前,我们先立下规矩:若再有为朝事相斗者,我已命人辟出一处高台,你们下朝之后可自行去往那地。至于殿中相斗之事,今日不许,以后亦不许。”
“遵!”
见臣子们还算恭敬,祖庚拿起身前的几块甲骨,并且清楚地道出议题:“今日聚集,首议祖辈屡次迁都是否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