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个疯子。”
忽视空看向他的那个奇怪的眼神,许归期现在反而平静很多。
他拉了拉衣领,看上去衣冠楚楚的。
但在空眼里,这家伙只能用“人模狗样”来形容。
“我也讨厌我刚才说的话。我自己扇这一巴掌算是向你赔罪,希望你能继续听下去。”
“......呼,但是我已经开始害怕和你交谈了。”
空神色复杂地看着许归期,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内心的想法。
但很快他就放弃了,因为他在许归期眼睛里,能看见的除了像是被冰封的湖面似的寒冷,就是藏在脆弱冰面下的,令人战栗的疯狂。
倘若掉进那股疯狂之中,就像掉进寒冷的湖水一样,很快就会丧失知觉和力气,缓缓地、安静地溺毙在湖底。
除此以外,他什么都看不见。
“还请你再忍耐一下,安心。你也看见了,以我的实力,做不出什么能威胁你的事来。”
“......但愿如此。”
许归期用冰冷的手背贴上右脸,感觉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减轻了一些。
“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猜的那么准的吗?”
空不动声色地瞅了一眼许归期映在地上,被夕阳拉的修长的影子。
“有人帮你分析?”
“怎么可能。除了我,还有谁会去做这么没有礼貌的事,弄不好自己的脑袋还要被你削下来,风险高还没收益。”
“原来你也知道揭短是一件没有礼貌的行为啊。”
“那是因为我也有个妹妹。”
许归期无视空的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你终究是‘人’,而我也是个人类,我们的行为逻辑,都是可以进行区分统筹对比的。
当然,不止我一个人,你和所有人类都能进行类似的实验。
所以,别把你自己想的多么神秘,你依旧是个人,是人就归人类学管,是人你做的事儿就能用逻辑学来研究。”
“什么?”
空感觉他们之间的话题一下子就变得深奥了起来。
许归期继续无视空的提问,手臂上下比划,渐渐的有些激动起来。
“我们都有亲人,都有朋友,为什么我不能从我的想法里推测出你的想法呢?
这才是我能猜到你心中所想的原因啊。
其实所有的人,我们的生活轨迹都大差不差,我们都在既定的匣子里,做着相似的行为。
我曾寻求过与众不同,但你能告诉我吗?什么是与众不同。
呵呵呵呵,可笑,我连‘寻求与众不同’这个行为都不是独特的。”
空很敏锐地发觉了许归期的情绪变化,这疯子的情绪明显有些压抑不住。
“你......”
空想劝劝他,但长时间的与世隔绝,让他已经基本丧失了劝慰别人的能力。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
“唉,又何止我一个呦。
总说人生千姿百态,色彩斑斓,但那都是一二的虚妄,两三的幻想。
那些美好的回忆也都是海滩上的泡沫,见到阳光就展示出斑斓的颜色,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残余须臾都做不到。
呵呵,都在追求不同,可人走完一生,回头一看,嚯,咱们何其相似啊。
我们一生的努力与追求,在这片大地上,与一片腐烂掉的落叶没有任何区别!”
“你应该休息一下了。”
空仔细观察许归期,从他的眉宇间看出了与他同样的疲倦。
这让他稍稍提起精神,有点期待,觉得这家伙应该要结束了吧。
“不,不,空哥,你以为这就让我破防了吗?
不够,我告诉你,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