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前段时日献上两头白鹿,是头母鹿和小鹿,就养在苑内。
她点点头,夜里睁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脸,知道他没睡,声音微不可闻:“那个药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我身体好不好,你应该比太医还清楚。”
被这句话哽住,虞听晚沉默半晌,晃了晃他胳膊,“我正经问你,不许顾左右而言他。”
“不会。”裴执抚着她脸颊,“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自然会顾惜身体。”
他语气轻松:“本来就比你年长六岁,还早生华发,是得好好保养,免得你日后嫌弃我。”
说完这话,他刚想说早些歇息,便察觉虞听晚贴的更紧些,脸埋在他衣襟,呼吸声有些不对劲。
他伸手摸了下她脸颊,果真哭了,心里一慌,以为自己哪句话又说错了。
温热柔软的触感从松散衣襟露出的皮肤向上蔓延,像小兽舔舐心爱的东西,到他颈侧时,用鼻尖蹭了蹭,偏过头嘴唇碰到他喉结。
虞听晚察觉眼前人身体的细微反应,压在他身上,亲了亲他唇角和眼尾。
先前都是裴执主动,她身子发软任由他摆弄。
今日发觉身下的男人发出难耐的喘息声,但像被定在原地,并未伸手解她衣衫。
她柔软白皙的双手摸着他耳廓,一时觉得有趣。
想起嫂嫂和她私下谈天时说的话,趁今夜身下的男人看上去很安分,决定试一试。
裴执浑身僵住,身体像被云裹着,舒服到动也不敢动,生怕惊着她。
秋夜里,他忍到额头冒了层薄汗,也没等到她下一步动作,亲累了就伏在他颈窝喘息,周而复始,说不上是奖励还是折磨。
直到察觉喉结被她含着,湿润柔软的舌尖小心翼翼舔了下。
他没教过她这些。
虞听晚还琢磨着嫂嫂说的话,忽然被他压到身下,唇瓣被咬了下。
“晚晚,谁教的你?”
她听到那略带沙哑的声音,就觉得不妙,怎么和嫂嫂说的不一样。
寝衣被娴熟脱下的那一瞬,虞听晚开始后悔,她忘了,裴执在榻上从来不亏待自己,觉得羞涩而任她施为是不存在的事。
第二日巳时,虞听晚坐在马车上,身边的男人心情奇佳,一路上笑意就没停过。
快到白鹿苑时,她终于开口:“令卿,袁家从哪寻来这白鹿?”
袁氏是豫州士族,这鹿似乎是从交州送来的。
“他家有子弟在交州为郡守。”裴执声音淡淡,似乎不想深究此事。
“那应该费了不少劲。”
这鹿是为了扶光而献的,虞听晚见到后,只觉除了颜色并无特殊之处,加上她腰酸腿软,也不想久留。
回去的马车上,她也没再提白鹿,而是低声说腰酸。
裴执抱着她,手指轻揉她的腰,怀念晚晚主动吻他的样子,生怕把她惹恼了,往后再也不乐意,低声道:“是我的错。”
他顿了一下,“我陪你出宫。”
虞听晚闻言抬眼看着他,“我本来就可以自己出宫。”
就是有些麻烦,有皇后仪仗,一群人浩浩荡荡,途径的路皆以绸缎为障。
“像以前那样,我们两个人出宫玩一天。”裴执垂眼看着她,“缁衣卫在暗处跟着。”
“当真?”
虞听晚想起这人废寝忘食处理公务的模样。她若在宣室殿陪着还好,裴执累了还会抱着她放松些,被哪个大臣气到就直接骂几句,见她无聊,便带她出去走走。
倘若她哪日不去宣室殿,也不在椒房殿等他,他能连用午膳都忘了。
她补道:“你回宫后不忙么?”
“无妨。”裴执手抚着她脸颊:“总不可能一天时间也抽不出来。”
他轻声道:“晚晚选个日子。”
“长安平日宵禁,我们过几个月,上元节出去好么。”虞听晚看着他,眼睛亮得像日光下的粼粼水波。
裴执嘴角笑意更深,自从她回来,他就愈发明白平阳侯为何说晚晚小时候是活泼性子。
她现下在他面前的模样,就是他梦寐以求的。
明眸善睐,转盼流光。
“好,那便上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