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枫懒懒地说了声,我知道。
何宽啐他一口,你晓得个屁。
车子开动了一段路程,秋枫见并非去往灵雀湖的方向,诧异地问何宽,这是去哪。
何宽说,前面不远的一家茶楼。
秋枫疑惑道:“老大解禁了?”
摇摇头的何宽说:“哪那么容易。据说局座拉上七处的隋处长和一厅的梅处长找到老板晓以利害,老板没辙,让局座自己灵活掌握,但决不允许公开露面,以免中统诟病,算是部分解禁。所以今晚之事仅限于局座、老大和我三个,就为你一个人。”
秋枫遂明白,曾克凡开始着手布局了,心情突然变得沉重起来,诚如曾夫人说的,他这是要把自己往一条无比艰险的路上推去。
车子停在了一条巷口,何宽指着不远处一个挂着“茶韵”茶社的招牌,说曾克凡在二楼的一个包间。秋枫下车时,见他坐着不动,遂问了声,你不去吗?
讪笑则个的何宽说,老大单独见你,我给你们望风,规格够高的啊。
回他一个不好意思笑容的秋枫走到茶社门前,冒出一男子替他掀开门帘,朝楼上努努嘴。秋枫走进去,整间茶楼竟无一人,静得就像化外之地。他沿着楼梯登上二楼,就一间屋的门里亮着灯,门也开着。他走过去,多日不见的曾克凡面窗而立,他轻轻敲了下门。
“你怎么……”霍然转过身来的曾克凡本一副怒容,却在一眼瞥见秋枫脸上隐约的泪痕时,硬生生地把“搞的”二字憋了回去。“你哭了?”
靠在门框上的秋枫懒洋洋道:“有啥话直说,别假模假式的。”
“进来呀,坐。”换了副面孔的曾克凡变得客客气气起来。将心比心,他深知秋枫此刻的心情。
秋枫坐进靠门这边的椅子里,身体往椅背上一靠,兴意阑珊地说:“你想听哪一段?”
曾克凡略尴尬地笑了笑说:“你灭了蔺泰来有些天了,怎么才回?担心死我了。”
“你怎么就知道是我干的?”秋枫挑了他一眼。
“不是庄杰,还能是谁?你心情不好,我无意多说你,你不该冒这个险的。”曾克凡正色道。
“我本也不想的,但逼到那个份上了。”秋枫吁了口气,同时坐直了身体,准备迎接曾克凡的狂风骤雨。
“逼?谁逼你了?”曾克凡的眉头顿时深蹙,没道理呀。
“我自己。”
“你自己?”曾克凡愈发迷惑了。
秋枫抬起头,自进屋第一次正视曾克凡。
“我若说出来,第一你得跟我保证压着点火,第二考虑把我从你的计划中删除。”
“给我打预防针?什么意思,说!”曾克凡已然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