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一直未见有可疑人等进入苏静所租住的公寓楼,一连灌了三杯咖啡的秋枫在咖啡馆里坐不住了,一来引人测目,二则膀胱憋不住了,必须得转移阵地。
走出咖啡馆,找了个背地撒了泡尿,不能就呆在街上任北风吹吧,像个傻子似的。他沿路走去,看见一家卖板栗的小铺子。一对中年夫妻,男的挥动着一把锹在炒着板栗,女的又是称板栗又是收银子,生意还不错。他慢慢踱了过去,给了老板娘一块大洋跟她说,他要等个人,能不能在铺子里边吃边等,外面好冷的。
老板娘看了眼他一身光鲜的装扮,笑着说:“您只要不嫌埋汰,进来吧,这里面暖和得很。”
也许是善良的老板娘给他带来了运气,就在他剥第三个板栗时,一辆小轿车停在了他视线内的街角里,从车里走出了一个他颇觉意外却也在意料之中的人——詹维本。
他是来和小情人幽会的吗?恐怕;可能。但是,他为何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偷情而已,他堂堂一大处长有必要搞得像做贼一般吗?这貌似恰恰印证了自己之前的某个揣测——苏静有可能利用詹维本的身份和权势将彦式码微缩胶卷“偷渡出厅”,谁会搜他一个主持搜查的大处长的身子?谁又敢!但这里面有个问题,苏静会以何种方式令詹维本于不知不觉中帮她把胶卷夹带出来?难度和风险可不是一般的大。
约半小时后,詹维本和苏静一道出来了。在秋枫这个明眼人眼里,很显然便看出是詹维本押着她出来的,一个女人欢后的表情绝非她当下表现出来的如此僵硬。
在走向詹维本那辆车和坐进车内后,苏静与詹维本全程没有交流,愈发印证了秋枫的猜测——詹维本是在拿到了苏静“罪证”的前提下过来的,至于他是如何拿到的和俩人关在屋里干了些什么用去了那么长的时间,就不在秋枫的关心范畴内了。
车子驶离市区朝郊外界山方向开去,秋枫便明白詹维本接下去要做什么了。
在一个弯道,一辆小车高速超越了他的车,他在心里还咒了句“赶杀场啊”,但在车子驶过弯道后,他发现刚才那辆超车的速度却又放慢了下来,这就颇有些奇怪了。
远远的,詹维本的车停了,那辆超车也跟着停在了路边的树荫下,似乎有戏可看了。
詹维本领着人向山里走去后,超车上的人也下了车,秋枫定睛一看,竟是葛迪,且独自一人。他怎么跑来了?
凡组织,都是有纪律的,尤其像“夜桜”一类敌后生存艰难纪律严明的地下组织,作为卧底的葛迪怎敢出现在这种地方?
刚才葛迪弯道超车时,秋枫注意到后面似乎隐隐有辆车跟着,难道他们要搞一出“法场”劫人?
秋枫有些犯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