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感觉的确是个挺奇妙的东西。
赶回家的秋枫正大口吃着顺路带回来的大碗牛肉面,电话铃响了,果然是雅子,电话里她的声音听上去颇带了些柔弱的味道。
“你在家呢,我以为你又上哪儿野去了。”
“没有,我老大让我在家面壁思过呢。”秋枫呼啦啦顺下一大口面。山上呆了一上午,又冷又饿。
“你好像在吃什么,我都闻到香味儿了。”不止是柔弱,略带些撒娇。
“面条而已,叫的外卖。这也馋?有事吗?”
“也……没什么,想跟你说会儿话,吃过了能来铺子里接我吗?”
“雅子小姐也学会客气了。行,你等着。”
放下话筒的雅子自言自语了一句,我今儿这是怎么了?
整个一上午她就表现出一副魂不守舍之态,跟今由子说着话老走神,被今由子提醒后,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吃过午饭,她的这种状况愈发明显了,手里拿着看的报纸,被火盆里的火给撩着了竟未发现,恼得今由子让她要么去外面冻会儿,要么上楼去床上躺会儿,搞得她也跟着紧张兮兮的。
电话铃响起来那一刻,话机就在她手边,她却愣愣看着,直到今由子提醒,她才取了话筒。
电话是她期待中的矢岛打来的:明日刺杀目标的始发地已经确定;歌乐山南麓警卫局营区半山有埋伏,但不能确定是哪方面的人。
所谓埋伏,针对性是明确的。消息虽然拿到手,在此前提下能否保证其真实性,必须打上一个问号,这给雅子又凭添一层思路障碍和忧患。然而,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容不得她患得患失犹豫不决。
略略沉吟后的她让矢岛前往歌乐山南麓口外,与关鹏所派之人会合,带领他们熟悉路线,如遇意外格杀勿论。
矢岛表示质疑:“这恐有些不妥吧,关鹏可不大好惹。”
雅子果决道:“不出意外,关鹏会派那个叫唐柯的过去。叛者的骨头永远是软的,他见过我和今由子的真面孔。你若不能全身而退,也应该知道如何自处。”
“自处”二字听得一旁的今由子浑身一颤,矢岛出门时随身携带了一颗高爆力的手雷。
接下去,雅子拨出一个电话,一接通,她简短对对方说:“地点已经定了,你马上派人去南麓山口与我的人会合,就是上次见过的那人。”
关鹏那头果然说:“我让唐柯去,他与他照过面。”
雅子随即说:“待他们回来后,你电告我,我们商议出一个具体方案。”
放下话筒,雅子深深呼出一口气,作出这样的决定对她来说已然没有退路了——祸兮福兮!
“姐,我跟了你有两年了,从未见过你像今天这般紧张。”一直拿一种担忧的眼神看着雅子的今由子忍不住说。
“因为我正在做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把关鹏的特遣队和我们自己的人推进一个已知的陷阱,居心和良心重叠在一起,难以抉择又必须痛下决心,备受煎熬啊!”雅子的眼神里交织着浓重的自责和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