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龟不客气道:“不是吗?你今天的行为已然说明你出自于一种盲目的冲动,被一种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情绪所左右。作为审查机关,特高课赋有对任何有损帝国利益的各类人包括你我行使查询甄别的权力,即便如曾经的帝国英雄俊彦情报官概不例外。”
“什么叫曾经的?”佐佐木心头的火又冒了起来。
“过去式而非现在式,荣誉加身只代表他的过去,亦不能凌驾于军机军规之上,我这么说你应该比较可以理解了吧?怀疑直至审查俊彦情报官,绝不会无凭无据,定然有迹可循。乐高事件与鹤首山事件他均涉嫌其内,即便今日的指认他逃脱了干系,我仍然有理由怀疑他与重庆方面有着某种联系。”山崎龟后面的这段话不仅令佐佐木大为惊讶,亦让冢本吃惊不小。
两人互换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冷静下来的佐佐木语气遂放软了说:“若是方便的话,请把你的理由讲出来。”
得到自己所要的效果,山崎龟颔首而笑道:“完全可以,因为你也是当事者。”
佐佐木愣了愣,眸光闪了闪后似有所悟道:“你是指在岳阳发生的那件事?这你可就太武……”
山崎龟断然阻止他道:“你听我讲完。俊彦情报官恰巧出现在你和俊彦将军与重庆军中统两个首脑级人物对峙的节点上,本身就很值得怀疑,接下去的行为更是令人匪夷所思,竟主动申领人质单独与军统的那位曾克凡共处了至少十分钟的时间,岂不荒谬。所有人的解释包括你和俊彦将军的均难以令我信服,我认为,最大的可能在于,你和俊彦将军与曾克凡等人相遇纯属一种偶然,而俊彦情报官却是在赴约途中,他所谓的甘当人质,既解了双方短兵相接之围,又间接地续上了联系,我不得不叹服,真个是妙哉呀!更为令人生疑的是,接下去皇室观摩团奔赴长沙前线,俊彦情报官竟未随行?佐佐木指导官,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他当夜发高烧了。”佐佐木几乎是脱口而出,似是替俊彦辩解,却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真实的情况是,因曾克凡和段留一现身岳阳,令老俊彦意识到长沙之行危机重重,故而不让俊彦和佐佐木同往。老的冲锋陷阵,小的苟且偷生,俊彦和佐佐木今后何以做人?为表忠心,是佐佐木给俊彦后脑勺来了一下打晕了他,个中隐情他能道破吗?所谓发烧貌似一种托词,以致山崎龟和冢本险些喷笑,这个理由编得也太拙劣了吧,却也无法驳斥,所谓看破不说破嘛。
就在场面略显尴尬之际,门口传来叶子一声响亮的报告,前去好客餐馆调查的人打来电话,老板和伙计均无法证实高圭栈曾在该餐馆用过餐。
这样的一个结果,也就证实了山崎龟先前所言:有人布了这个局;那个神秘电话旨在向高圭栈传递误导信息。
至少一段时间内这将是一桩悬案,同时对山崎龟而言,不啻为一个不失颜面放人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