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的意思在那,对父亲的伤情一无所知的三个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曾夫人遂又转过身来单明涛说:“那就这样了,今后少不得要麻烦你了。乐意受聘当我们家老曾的家庭医生吗?”
单明涛用一个江湖人抱拳以礼的方式道:“夫人,单某义不容辞。”
他的这个动作和带些调侃意味的话,让曾夫人和三个孩子都禁不住露出了笑容,这也是单明涛本人想要的一个效果,医院是个气氛太过凝重的地方。
曾夫人领着三个孩子又去曾克凡的病房前看了他一眼后,同样走的医院后门,秋枫还守在车旁,曾夫人有些不忍去看他忧伤的眼睛。从昨晚到今天,他始终没去看曾克凡一眼,是心里有道坎过不去。
曾夫人与三个孩子同挤在后座上,车子发动后问他们肚子是不是饿了,回家妈给你们做最拿手的火锅。
在芸儿拍着手说“好呀好呀,在昆明最馋妈妈的火锅了”时,曾夫人对秋枫说:“枫儿,你也一起。”
原本以为他会找个理由婉拒的,未料秋枫很痛快地答应了,学着芸儿的口气说,好呀好呀。
曾夫人便明白了,他这是悲伤着自己的悲伤,却要想着法儿去减轻他们一家的悲伤,当他们的开心果。
果然芸儿就嘟着嘴告起了状:“学我的乖,小乖乖。妈,你几时认他当弟弟了,刚才在机场他非逼着我们叫他叔。”
曾夫人伸手弹了下她翘起的唇:“那你叫了吗?”
芸儿鼻孔里一哼:“想得美。哥要喊,他又怂了。妈,你真的认他了?”
曾夫人也学着她说了声“想得美”:“他只比杰儿大了两岁,要认也认他是干儿子,是他自己一口一个姐的叫,哄你老妈开心呢。”
秋枫扭过头来说:“那你就别答应啊,答应了就得认。”
不曾想,芸儿竟脑抽地冲口而出:“就是。”但马上又意识到自己站错了队,忙连呸了三口,引得秋枫狂摁了三声喇叭和一通狂笑。不曾想曾奇突然来了一句,有那么好笑吗?
秋枫的笑声戛然而止,车内顿时陷入一种略尴尬的氛围中。
有的人的悲伤不是笑声可以冲得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