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间里曾夫人和邓夫人的一举一动均被远在一百公尺开外一棵大树下躲雨的秋枫和秦昊阳尽收眼底,也让他俩第一次见到了邓夫人脸上的笑容,不容易啊。
蓦地,秦昊阳的身体微微一颤,惊觉到了的秋枫正欲有所反应,秦昊阳低喝一声:“别动,身后九点钟方向有人正悄悄地摸过来,距离二十公尺。”
静下心来的秋枫仔细辨别,果真如他所说,可这人依然无所顾忌地向这边走来,要么是路过,要么是自己人,秦昊阳和秋枫同时扭过头去,这当属一种正常反应,反之就不正常了。俩人一瞧见走过来的竟是何宽,皆感到了某种意外,他一个大忙人跑来搞视察不成。
秋枫正待发声,走拢来的何宽“嘘”的一声说:“先让我瞧一眼我的宝贝女儿。”
待何宽扒着秋枫的肩膀瞧了亭子那方一眼,秋枫一把甩脱他嗔道:“你要是不放心,你来好了,生怕别人拐跑了你的宝宝似的。”
何宽伸手给他脑袋上来了个金果:“我有那闲心还没那个闲工夫呢。过来是有个对你不妙的消息告诉你,真的,你得千万给我挺住了。”
听他的口吻有开玩笑的成分在内,秋枫不当回事地回了一嘴:“天塌下来俺秋某也不当个事。”
何宽轻蔑地哼了一声说:“那你给老子听好了。就在刚才,南京区来了份电报,应中共那方的请求,帮他们协查某个人的下落。”
在他有意停顿下来的瞬间,秋枫的脸色微微一变,而何宽迎着他询问的目光点了点头说:“在日前袭击汪伪政府要员的那一仗中,你的发小靳小非失踪了,三天了没任何的消息。郝嘉上急了,求到了区则明门下,区则明不敢擅作主张,请示局座可否。”
秋枫的一双眼睛霎时直了。秦昊阳安抚地拍拍他的肩头,问何宽盖啸仲什么意思。何宽无言地摇摇头。一个叛离军统转投中共的变节分子,杀之唯恐不及。
“你的车在哪?”身体一个抖擞回过神来的秋枫向何宽伸出手。
“别急,我陪你去。老秦,这儿交给你了。”何宽匆匆对老秦交代一句,拉着失了魂般的秋枫向泊车位跑去。
到了车跟前,秋枫一头往驾驶席里钻去,被何宽一把拽开,让他坐后面去,并叮嘱他见到盖啸仲记得好好说话,他也挺难的。
盖啸仲似乎料到了秋枫会来,一见到他和何宽进门,便瞪了何宽一眼,斥他一句就会给自己找事。何宽讪讪地回了他一句,您以为这事瞒得了他。
于是盖啸仲叹了声对秋枫说:“任何事都可商量,唯独靳小非这事不行。军统的家法摆在那,你就不要让我为难了。”
秋枫冷冷一哼道:“局座大人这是给我玩一剑封喉呢。但你也应该知道,任何人的事我都可以不理,唯独小非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