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没有问题。”郝嘉上一口应承，却给予了警醒。“小枫，你得想清楚了，这意味着军统和共产党双方间某种程度的合作，可不简单是带话这样简单，或者说你这是在违背老曾的意愿与我们分享他的这位情报员，盖啸仲那儿你迟早得有个交代的。”

秋枫狡黠一笑道：“这好像已经不成其为问题了吧，你们和‘蚯蚓’不是早已经暗度陈仓了吗？而老大从我委托小非代替我与他接头的那一天起便预料到了有这么一天，对此他并没有明显的表示也算是一种默认吧，你们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至于盖老板那儿，他其实也略知一二的，也相应地采取了一种鸵鸟政策，或许出自一种鞭长莫及的无奈吧。此前‘蚯蚓’的情报本就间接与共党分享，现在不过换了一种较为直接的方式，只要我不主动去触动这一敏感神经，盖老板亦不会自找麻烦。”

郝嘉上颇欣慰道：“看来你把盖啸仲吃得很透啊，短短几个月你成熟老多了。”

秋枫颇苦恼道：“就别给我戴高帽了，老大一倒，我连个讨主意的人都没了，后续……好难啊！”

与靳小非交换了一个眼神，郝嘉上别有意味道：“实在顶不住，不如放弃。”

秋枫警觉地盯了他和靳小非一眼，郝嘉上戏谑道：“就别在我们面前耍你那点儿小聪明了。能从日本人手里死里逃生回到重庆，是你多有本事吗？后面的话我就不说了，给你留点面子。既然你选择了继续往下走，就要承担起这个责任，失去了老曾这个强力后腰，又不能寄托于他人，你不妨开创一个属于你自己的后曾克凡时代，没这个勇气，我劝你还是算了，就不要逞这个强了。”

“对，索性缴械投降。”一直没作声的靳小非激了他一句。

轮番看着他俩的秋枫蓦地喷出一口笑：“行啊，一唱一和的。不用你们激我，我已经走在这条路上了，断不会半途折返。”

郝嘉上伸出大拇指嘉许道：“这就对了，这才像我们的秋大公子的风格和做派。”

“至于能不能走到底……”秋枫留了半截话，郝嘉上递上后半句。“你一定要相信自己。”呵呵一笑的秋枫画风直转而下。“其实我还是蛮看好自己的。”

靳小非从被窝里伸出拳头：“加油，我也看好你。”

秋枫亦伸出拳头跟他对碰了一下，莫名其妙地给他来了句：“我却不大怎么看好你哦。”

说得靳小非一愣：“你什么意思？”

秋枫收回的拳头大拇指往凡娜莎进去的那间屋子一歪：“你和你的那位洋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