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枫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噎死了,你找谁撒气去呀。”顺手从靠墙壁放电话机的桌上给他拎来一个装着热乎乎煎包和牛奶的食品袋递到他手上。
何宽说句“算你有良心”,从袋里抓起煎包就往嘴里塞。一边走来了秦昊阳,脑袋一歪说,局座等着听汇报呢,嘴里含着煎包的何宽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
三人走进盖啸仲的办公室,他老兄也正呼啦着一碗牛肉面,见他们进来,没话找话地问了句,都吃过了?三个人闷声不吭地各自找地方坐下了。
放下碗的盖啸仲掏手帕擦了擦嘴,直接问何宽:“你下面打算怎么办?”
何宽赌气地说:“还能怎么办,放人。”
盖啸仲转身往办公桌后面走去:“那就放吧。”
看了眼时间的秋枫说:“不忙,还早着呢。”
正往椅子上坐去的盖啸仲敲了敲桌子:“早什么早,还等着邓宪州打上门来呀。”
秋枫却道:“正好,我就是想看看他是如何的一个反应呢。毕科长办的这事也不全是坏事,已然出了,至少一段时间内邓宪州不敢妄动,我们也争取到了一定的空间。”
不曾想,秦昊阳白了他一眼说:“我看你纯粹是朝怀里作揖,尽往好处想。不知你们考虑过这样一个问题没有,毕科长怎敢擅自做主去动林元申?”
对呀,其他人相互看了眼,这的确是个好问题。
秦昊阳接着说:“谁都知道毕科长是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四平八稳的一个人,怎么突然一日间转性了?我得到这个消息时的第一反应,这太不像他的风格了。”
何宽随即也频频点头说:“对,他一向的风格就是过于谨慎,办起事来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交给他的任务是监视林元申,相应安排了几处监控点,但杂货铺并不在其中,相隔太近了嘛。可从现场情况看,他却是早有准备。据路组长说,他们两天前便征用了杂货铺对面那家民居,全然是谋后而动的节奏。秋枫,我记得你在电话里跟我说,他这是贪功冒进?”
秋枫说:“对呀,否则无法解释。”
秦昊阳却摇着头说:“我觉得你想得过于简单了,这里面似乎有文章,给我的感觉他的转性来得太猛太突然了。”
他的这番话似乎提示到了大家,脸色均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盖啸仲从办公桌后走到秦昊阳面前,斟酌着问他:“你的意思是有人从中搞鬼,欲以这样一种方式向邓宪州甚或‘夜桜’示警?”
秦昊阳似也犹疑着回答:“我只是说出我的感觉而已,不排除您说的这种可能性,若存在这个可能的话,这也太阴损了,但从某个侧面来讲,以毕科长的脑子和风格,他做不到这一点更想不到这上面去。”
似有些不耐的何宽挺干脆地说:“你就别吞吞吐吐的了,痛快说,他背后有高人指点不就完了。”
这个高人是谁?似乎不言而喻——毕中闵的姐夫梅子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