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都忙,送就不必了。告辞。”伸手挡了一下的雷站长来了个转身即走,这几位亦只得由着他去了。
见雷站长去远了,秋枫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嘴里嘟囔道:“就这点事,还劳他大站长亲自跑一趟。”
何宽挨着他坐下说:“这就是你不懂了,这一表明他负责任的态度,二一个也是怕担责,下面人不好做的。这样一来,就给我们出了个难题。”
三个人同时沉默了。所谓难题,即在没弄清楚邓倩是否在金校长带回的那些学生们当中的情况下,要不要派人过去;即便邓倩在其中,以金家大院防备之严密以及在日占区要将人完好无损地带回来,难度不是一般地大,最坏的打算可能要来一场武装劫夺,而以九处现有的人手,谁能堪此大任?
很突然地,秋枫问何宽:“毕科长在吗?他晓不晓得雷站长来过?”
“雷站长来时,他正在办公室写检查,是他一个电话把我叫来的,然后自觉地回避了。你怎么突然想起他来了?”何宽有些诧异道。
秋枫思忖着说:“这两天我都在想他和他背后的那个人,总有一层看不透去。雷站长的到来仿佛提醒了我什么但又觉得甚为荒唐。”
“说说看。”何宽鼓励道。
秋枫自嘲般地笑了笑说:“我自己都认为有些匪夷所思。设想一下啊,如果毕科长背后的那个人与‘夜桜’有勾连的话,雅子就应该掌握了我们试图从邓倩身上打开突破口并已查实金校长将一批学生带回黄陂的情报,这样就存在一个我瞒报的情况,这在我和她的口头约定里是决不允许的,也就侧面地证实我的所谓被策反实是打入他们内部的一个……”
“等等,”何宽挥手阻止道:“这个太讲不通了,毕中闵的行为是要搞掉‘夜桜’在一厅的卧底,这和他背后的人与‘夜桜’有勾连完全风马牛不相及嘛,冲突得不要不要的好不好?”
“所以我也觉得荒唐嘛,但是,”秋枫画风急转。“也不是不存在这种可能。这里面有个情况,雅子曾亲口对我说,她的旺发商行好像被什么人盯上了。联想到毕中闵处理我上黄山这件事时,他或许对此存疑而透漏给了他背后的这个人,这样旺发商行被人莫名盯上就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何宽却连连摇头道:“虽然有一定道理,但仍然讲不通。若毕中闵的行为是他唆使的,他的目的何在?是向‘夜桜’示威、示警还是日后作为投名状?这也太乱了吧。”
秋枫似也一下子被他说蒙了,一副愣怔怔的表情看着他说不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