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枫看了看表:“这个时间我姐正在湖边。”
盖啸仲马上道:“那还等什么,赶紧的。”说罢起身打着背手向外走去。
紧跟在他身后的何宽和秋枫兴奋地伸出手击了一掌,声音大了些,被前面的盖啸仲听见了,扭回头来揶揄道:“你俩这么快就和解了?真是死脸。”
何宽忍着笑说:“谁跟他一般见识呀。”
而秋枫则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昨晚回到家的他给何宽打了个电话,没有他的支持,他什么事也做不了,不当是曾克凡时代了。他费了老大的劲,好不容易说服了何宽,但盖啸仲这一关着实不易通过,两个人遂商量着来演一出双簧,但何宽跟秋枫说好了,绝对不能对盖啸仲提向雅子透露九处将派人赴黄陂这事,否则他当场就会爆了的,必须得拐道弯。
当秋枫和何宽赶到芷湖时,学生们的写生刚刚结束,曾夫人推着童车,邓夫人拎着菜篮子随在她们的身后一路悄声交谈着正离开湖畔。到了岔路口,两位官太太挥手告别,秋枫将车开到曾夫人身边停下,何宽下车连童车带婴儿塞进另一辆车里,这边秋枫拢着曾夫人上了他那辆车,何宽跑了过来,蹿进车里,秋枫一脚油门驶离芷湖。
“你们两个搞什么,神神秘秘的?”一脸纳闷的曾夫人嗔道。
何宽遂大略地跟她讲了讲能否通过她得到邓夫人一件随身物品作为信物的事。
曾夫人几乎是不加考虑给否了:“这恐怕不现实。我和她的接触尚处于初步阶段,像这类涉及个人隐私的事是不大好开口的,若直接说是为了救她女儿,只怕吓都得把她吓死。别看她一身贵气,其实也就是一家庭妇女。”
本就没抱多大指望的秋枫遂提出下一个问题,邓夫人身上是否戴有某件具有标志性的饰品。
曾夫人当即便明白了说:“你们想当小偷啊。戒指项链手镯倒是都戴着有,我看也均是寻常物,不过她胸前的那个胸针倒还别致,如选择在菜场下手我看行。不过依我看,这类物件若当作信物用,可信度要打一定的折扣,况且母女失散多年,这些物件做女儿的见过没还得打上个问号。”
她的这后一句话,倒是提醒了秋枫和何宽,那就只能直接实施下一步了,与邓宪州面对面硬刚。
晚餐后,邓宪州夫妇如常踱出邓宅,沿着寻常的路线悠哉游哉漫步而行。邓宪州的情绪不怎么高,基本上是邓夫人一个人有一句没一句跟他唠着嗑,她问他,今儿是不是挺累的。邓宪州点点头说有点儿。她便说,那就回吧,我替你好好按摩按摩早点儿睡。
两个人便打了回转。快到屋门口了,前面缓缓走着一对与他们一般年龄的男女,女的挽着男的甚亲密的样子。
邓夫人偶尔抬头瞧了眼,仿佛觉得这女人的背影有些熟悉,嘴里便“咦”了一声。邓宪州问她怎么了,她摇了摇头说,好像一熟人。邓宪州一下就警觉了,深居简出的妻子从何而来什么“熟人”,怎么恰恰就在自己屋门口前遇上了?
他刚想跟她说,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那对男女停在了门口,且转过身来。
邓夫人惊讶地嚷了声“怎么是你何夫人”,邓宪州则一脸死灰怔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