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念含着泪走到宋祁安面前将笔记本递到他面前,带着哭腔道:“这…这是她留给你的信…”
宋祁安没有说话,木讷地点了下头,也不伸手去接。
许知念只好将笔记本放到他面前的空地上,而后回到陈景尧身边。
沈晚瑜被送到医院安顿好后,江淮之这才往急救室的方向跑,傅时砚跟在他身后嚷着:“哥,哥跑错了,这边…这边…”
江淮之到急救室门口时,江窈还没有从里面出来,来之前他还心存幻想,幻想是傅时砚看错了,毕竟他向来不靠谱。
在看到宋祁安的那一刻,江淮之的心都凉了半截,他盯着急救室的大门,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A大校长和江窈的辅导员看到他后,立马迎面走了上来。
看起来年纪在五六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走在最前面,布满沟壑的脸上带着一丝难过,他叹了口气,低声道:“淮之,别太…”
江淮之出声打断他的话,声音艰涩:“老师,我想静一静。”
中年男人看着昔日最得意的门生,忍不住长叹了口气,在他肩膀上拍了下,应了声好。
同一时间,收到消息的温明舒几人也匆匆赶来了医院。看着颓废的儿子,她的眼眶一下就红了,走过去将他紧紧搂进怀里,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低声道:“别自责,不是你的错。”
……………
…………
手术足足进行到了后半夜,急救室的红灯才熄灭,带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看向众人,面无表情道:“病人已经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
听到这话,众人悬在万丈高空的心,终于落了一半,只要不是宣布立刻死亡,就还有机会。
江窈从手术室出来后,又被转进了重症监护室病房里,她求生意识薄弱,医生接连下达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
在重症监护室里待了整整一个周,江窈才被转到普通病房,她被固定在床上,生活无法自理,大多时候都处于昏迷状态,偶尔会醒一两秒,却也只是呆滞地盯着天花板。
宋祁安坐在她病床前,缓缓伸出手,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去,哽咽道:
“真的有那么想死吗?那么高跳下来,一定很疼吧。我,我那天以为你就要死了,我以后再也看不见你了。”
“你好狠心,一声招呼不打就直接跳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胆子这么大,你醒过来好不好,你醒过来,我就不生你气了…”
面前的女孩儿闭着眼,睫毛微微颤动,眼角悄悄划过一滴泪,滴进了蓝色条纹的病号服里。
宋祁安握住她的手,顺势在床沿趴了下来,自言自语地说着:“你嫂嫂生了,是个女孩儿,她情况不太好,生产的时候大出血,也跟你一样,被下了病危通知书,不过好在最后关头救回来了,一直到前天早上才彻底拔掉身上的各种管子。你哥这几天连轴转,都快急疯了。”
“我也快疯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不好,我不想过没有你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