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玥芸哪里想得到竟能在此处遇到她,又见她这副狼狈模样,显然是发生了许多事。
“给她松开!”王玥芸指着陈云忻身上的枷锁喝道。
众狱吏也是摸不着头脑,但既然郡主下令,众人安敢不从,连忙翻找钥匙。
王玥芸实在等得不耐烦,忙抽出腰间应龙剑,“哐当”一声后便斩断了陈云忻身上那副轻枷。
“王姐姐!”陈云忻哭出了声,一把抱住了面前的王玥芸。
“好了好了,”王玥芸知道这位真公主如今一定有许多话要说,便道,“你且跟我回去。”
王玥芸谨记着李国主所说的切莫打草惊蛇的话,当下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带陈云忻进宫,便命人立即买了副马车,二人同坐在车上,悄悄进了宫去。
二人久别重逢,只好在彼此都在那次失败的刺杀中活了下来。
王玥芸坐在陈云忻对面,见她双脚赤裸,足下已磨破了皮,头发也乱蓬蓬的,不知多久没洗过。
“你且放心,”王玥芸安慰道,“我定然护你周全。”
这话刚说完,王玥芸便将头伸出马车外,厉声道:
“今日之事,谁若是泄露了出去,我亲自提刀割你们脑袋。”
众侍卫连忙答允,下了马车后,王玥芸又悄悄命人去请皇后来自己宫里,只说有要事相商。
王玥芸的府上没什么宫女,便让当值的侍卫帮着她添柴烧水,她平日里待人和善,众侍卫见她面露急色,也都依言忙碌起来。
待水烧热后,王玥芸便又把侍卫们都轰了出去,关上了府门后,这才拉着陈云忻清洗身子。
王玥芸看到了她腹处的两道伤口,虽然已暂无大碍,但想来也是遭遇过凶险事。
“王姐姐你怎么……成了东海国的郡主?”陈云忻疑道。
“说来话长了,”王玥芸回道,“一会儿慢慢说。”
待陈云忻盥洗完后,王玥芸又拿出自己的衣裳给她穿,她本就是北魏的皇室公主,此时穿上王玥芸的郡主衣服,倒也十分相称,气度不凡,半点没有了方才那副落魄模样。
陈云忻换好衣服后,皇后也刚好到了王玥芸宫中,一见面便问道:
“郡主有何急事?”
“云忻,这位便是本国皇后娘娘。”王玥芸说道。
陈云忻行了一礼,皇后听王玥芸唤她名字,也猜到了她的身份。
“免礼。”皇后扶住了陈云忻,问道,“你便是北魏公主?”
陈云忻点了点头,说道:
“我本随使团出使贵国,不料行至魏睿两国边境处时,却被随行的侍女刺杀……”
陈云忻当下便把自己一路的遭遇讲述了一遍,皇后听完后始终紧紧皱眉,自语道:
“那如今先你一步进宫的那个北魏公主又是谁?”
陈云忻摇了摇头,忽然又问道:
“那女子生得什么模样,好不好看?”
皇后道:
“模样生得秀丽,但比郡……比王姑娘差远了。”
“哎呀,谁比王姐姐都差远了!”陈云忻道,“是不是比我要好看一点?”
皇后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道,“个子也似乎比你要高些。”
“是她!就是当日刺我那个侍女!”陈云忻一拍桌案,怒道,“此仇非报不可!”
“公主莫急……”王玥芸道,“这事似乎还有许多难解的地方,还是问问国主吧。”
皇后也点头称是,便说先去找李国主,王玥芸则陪陈云忻留在府上,也将自己与陈云忻分别后的前后事都说了。
只是她怕自己触及心事,隐去了晴儿身死一事,不过好在陈云忻没见过晴儿,倒也没多问。
“我记得还有位个子十分高大的姐姐,使一条狼牙棒,还有个年纪略大一些,给你治伤的姐姐,她们还好吗?”陈云忻问道。
“姚统领回了泰山,雯语则回去了京城,想来应该无事。”王玥芸回道。
二人又想到了当日几人满腔热情,并肩作战,最后却惨淡离场的景象,不由得在心里叹气。
“叶守藏那贼人实在好生厉害。”
陈云忻说道,
“还有个武功挺高的男子,一开始与我们并肩为战,最后却是倒戈向了叶守藏!”
“谁说不是呢。”王玥芸喃喃道。
二人又谈论了一会儿这使团出使一事中的许多蹊跷离去处,但终究想不出个道理所在。
若陈云忻是在皇宫里得罪了什么仇家,那这仇家只要把陈云忻杀了便是,又何必冒着被人拆穿的风险假冒陈云忻本人?
使团中的其他人呢?他们难道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公主被掉包?
二人互相说了一会儿后,李国主和皇后已到了王玥芸府上,还未等王玥芸介绍,陈云忻便已上前一步道:
“外臣见过李国主。”
“你怎么知道这位就是李国主?”王玥芸问道。
“我小时候见过国主!”陈云忻忙道,“国主可记得十几年前你曾来访北魏,那时我还年幼,咱俩在宫宴上见过一面。”
“这……倒是记不太清了。”李国主抚着下额思索道。
“是啊,父皇子嗣众多,我又排在不前不后的位置,国主怎么会还记得我。”陈云忻心道。
“先吃饭吧,两位姑娘想来也饿了。”李国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