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鸿见季黛不解,便苦笑道。
“有些话我没有告诉你,是怕你担心,但如今更怕你因此误了什么。”
林彩亦叹息道。
“扬州不安全了,魏先生回去取酒时,就发现了不对劲,书院里多了许多新面孔。”
季彦抓了抓后脑勺,解释道。
“姐姐你知道的,季家的学院能稳稳坐在江南第一的位置上,大多是因为父亲仔细,不管是寒门或者世家子弟,但凡要进书院读书的,都得经过父亲这一关。”
“父亲收学生都是看人品的,并不拘于聪明与否。”
季黛知道父亲的要求,便问道。
“你们进京之后,可有将此事托付给别人?”
季鸿和林彩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
“没有!”
“就是这样才奇怪。”
林彩接着说下去。
“不止如此,扬州家内,不少下人都出现了头痛,虚弱之症!”
叶获也点头道。
“先生将症状写得详细,我收到消息就送进了玄中阁,清林认出来了,断定症状虽明显迅猛,但实际上应当是附近被埋了东西,只要离开季府当可无恙。”
清林最擅的是毒。
季黛微眯着双眼。
“如果没有他提醒,这两件事,就足够我们举家赶回扬州,以目前的形势,路上会出现什么未可说,就算侥幸平安回了季家,我们必定不会离开祖宅,那死的便是我们了。”
“是。”
季鸿皱眉道。
“季家统共就这么几个人,若都没了,那书院便会归府衙管理,那怎么还会有寒门的机会。”
季家书院,是唯一一个可以超脱当地府衙直推举学子赶考的。
季鸿之所以被这么多人尊敬,也是因为此。
他为不少寒门学子打开了向上的门,否则按照条例,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掩埋在底层。
但同样,这样的做法,也碍了不少世家的眼。
“关闭书院。”
季黛很快就下了决心。
“时事开始乱了,书院也被渗进去了,与其等着出事,不如当断则断!”
季鸿还有些犹豫。
“那些学子该怎么办?”
“先要护季家,才有以后。”
季黛凝神道。
“但,这直接关闭他们怕是会闹。”
“母亲。”
叶获抱拳起身。
“魏先生还在扬州,我正好用这个借口去一趟,此事交给我办就好。”
事态紧急,季黛也不能犹豫,便扯过他叮嘱几句,又让季彦跟去,多看顾着他一些。
季彦咂吧着嘴,揽过叶获的肩膀。
“也不知道是我看顾你,还是你看顾我了。”
叶获成长的迅猛,稳重的不似一个十余岁的孩子,连他都佩服不已。
叶获恭顺的行礼。
“自然是舅舅看顾我了。”
两人分别掉头去收拾行李,决定第二日凌晨便日夜兼程的往扬州赶。
而季黛和父母分开之后,在走廊上停住了脚步。
“吉祥。”
她轻声唤道。
“出来!”
吉祥不好意思的从上面探出头来。
“季小姐,你怎么知道我在的?”
季黛仰头看他,眼眸严肃又认真。
“我问你,秦止去哪儿了!”
吉祥愣在了原地,他才刚和季黛见面,怎么就被发现了不对呢!
“没,主子还在齐王府呢!”
他赶紧解释道。
“季小姐,您要见他吗?我这就去送信去。”
“好。”
可出乎吉祥意料的,季黛一口都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