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止握住季黛的手,轻声道。
“这会,城门还未关,你可先带着季家回扬州,等……”
他犹豫了一会。
“等我的消息。”
“我不走。明日我要和你一道进宫的。”
“不行。”
秦止下意识的就拒绝了。
“太危险。”
“就是太危险我才要跟去呀。”
季黛仰头看他。
“你不是说过了,你这条命只有我能取,我才不会让他触碰我的东西。”
“你……”
秦止低头看着她明亮又坚决的眼眸,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吧。”
他怎么又忘记了,季黛啊,从来不是软弱的小女子啊。
“我也不走。”
太后严肃道。
“你们进宫去,外面自有我镇着。”
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她这张脸,还能用上一用。
决战在即。
隐在暗处的脉络迅速的动了起来,紧锣密鼓的准备后,天色大亮了。
阳光一如既往,投射在大地上。
明媚如昔。
宫门大开。
迎百官入宫叩拜。
可今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相携而来的一对男女身上。
昨夜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高傲如秦止,即将屈膝认错。
也就是说,从这一刻起,秦止也从云上跌落下来,和他们一般无二,屈从于皇权。
“如果不成亲,哪会有这种软肋?”
有官员低声道。
“听说是齐王妃送太后出来的,也是她劝齐王来认错。”
“女人误事啊。”
他们虽和齐王并没有什么接触,但他们也都知道当初秦止有多强,如今被打落尘埃,他们也有些可惜。
在他们不远处,江辰呆呆看着远处。
看着穿着王妃华服的季黛。
昨夜,他睡得很不好。
乱糟糟的梦境搅得他头疼欲裂,可也让他窥见了许多。
明明……
他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明明,他不该是这个结局,明明春风得意的是他才对!
他也应当站在前面几排,而不是如今跪在最远处。
也不该是现在,即将被赶出吴家,连最后安身之所都没有的地步!
没有人注意到他心情的激荡。
因为圣上出来了。
他站在太和殿正前方,缓缓落座在准备好的椅子上,轻蔑点着秦止道。
“跪吧,好好跪着求朕,朕可以既往不咎!”
昨日那么闹腾一顿,就算他以最快速度将秦涛送回去,也晚了一些。
秦涛不知是明白了什么,竟在皇子府内自残。
而这件事,都怪秦止。
怪他将秦涛弄出来,不然秦涛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彻底成为他的血包。
现在,他只能加快进程了。
越想,圣上就越怒。
“那要我跪多久?”
秦止似乎怕他的怒火不够强烈,甚至背手道。
“总要说个数,让在场的诸位看看我这位爱护弟弟的皇兄,究竟想要我跪多久?”
圣上沉了脸。
“你谋反,还想讨价还价?”
“圣上,不对呀。”
季黛和秦止对视一眼,含笑道。
“夫君,他昨日什么都没做,只是不小心踩碎了王府的地面,然后惊了陛下罢了,至于请秦涛和请太后留下来——”
她似乎有些奇怪。
“这些难道就是陛下怪罪我们的理由吗?”
圣上没想到季黛竟还会有两副嘴脸,一时冷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