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当上首相后,王相需要处理的公务就多了不少,又正值与草原人交战之时,每天都是忙得不可开交,好在张相虽免了首相之职,改任太子少傅,仍然在东院帮忙处理政务,要等到战事结束,才会正式卸任,多少分担了一些。
“进来,”王相刚处理好一份后勤的公文,揉着额角,就听到敲门声,急忙放下手掌,看着进来的亲随道,“有什么事?”
“相爷,秦大伴来了,”亲随压着声音道,“现在就在门外,有事来见相爷。”
“快请,”王相急忙起身,哪怕他贵为首相,对皇上身边的心腹也是不敢怠慢的,“把我珍藏的好茶拿出来。”
“王相爷,冒昧来访,”秦大伴习惯性的躬着身子,见面就露出笑容,“希望咱家没有打扰到相爷。”
“大伴言重了,”王相上前几步,相互见礼,伸手示意,“您能到此,是王某的荣幸,请。”
“不知大伴过来,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两人分别落座后,亲随送上茶水退下,王相首先开口询问道,“平时可不见大伴来这里。”
“毕竟内外有别,咱家只不过是想专门侍候皇上,今天过来,是因为事关秦王,”袁城虽被免去了爵位,秦大伴还是称呼没变,他叹了口气,“昨晚上,有人混入了秦王府,皇上听闻后很是震怒,着皇城司彻查此事。”
“竟有此事,”王相好似第一次听说,吃了一惊,脸现怒色,“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混入王府,简直是无法无天,不知皇城司和禁军那边可查清楚了,到底是什么人?可是王爷原先的部下?”
“相爷应该对她不会陌生,”秦大伴端起茶杯,用盖子撇去浮在上面的泡沫,抿了一口,“就是那个‘六合居’的管事,从并州来的那个杨如意。”
“原来是她,”王相点点头,松了一口气,“我听人说过,她曾经受了不轻的伤,得王爷相救,在那里休养过很长一段时间,在这个时候上门探望,也算有情有义。”
“据咱家所知,王家和她有些过节吧,”秦大伴觑着对方的脸色,漫不经心道,“可相爷对她称赞有加,难道是咱家弄错了?”
“不过是小辈们的一场误会,早就解释清楚了,”王相心里有点疑惑,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不甚在意道,“人家千里迢迢来到京城,也怪不容易的。”
“嗯,原来如此,”秦大伴又抿了一口茶水,“可是她私自混入王府,也算是犯了律法,总不能放任不管,相爷以为呢?”
“大伴说得极是,”王相心中有点不解,只能顺着对方的意思,“否则谁都犯了律法而不受到惩罚,那还要律法干嘛。”
“最近皇城司事务繁忙,人手颇有不足,”秦大伴看着面前的茶杯,漫不经心道,“不知相爷能否出手,帮咱家这个小忙?”
“大伴说笑了,”王相摸不清对方的意思,断然不敢接口,“皇族事处由宗正寺管理,禁军的防务由枢密院统总,京城的谍报由皇城司负责,政事堂似乎不宜插手。”
“相爷说得是,”秦大伴没有抬头,还是看着面前的茶杯,“最近皇城司事务繁忙,人手颇有不足,不知相爷能否出手,帮咱家这个小忙?”
“嗯?”王相看着秦大伴的坚持,试探着询问,“这是皇上的意思?为什么?一个小丫头,似乎用不着政事堂出面吧。”
“茶不错,”秦大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站了起来,“这件事就麻烦相爷了,宫里还有些事,咱家就先告辞了。”
“我送大伴,”王相跟着站起,秦大伴拱了拱手扬长而去,看着对方的背影远去,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不见,轻轻哼了一声,“借刀杀人嘛,也太小看我了。”
“来人,”踱了几步,对进来的亲随道,“派人回去告诉大小姐,她手上的事情先放一放,暂时不要管了,有什么事等我回府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