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赢你,可否通融,让一间客房与我?”裴邵睨视剑锋,冷面道。
“好大口气!”那侍卫剑尖陡然一转,这便向裴邵咽喉袭来。
裴邵顺势一避,左手侧过,脚下疾走,便冲至那侍卫近前,右手忽而反转,几瞬之间便扣住那人手腕,只听得一声清脆之极的声响,那人手中长剑掉落。
那人刚要发力,脉门却被裴邵扣住,而他一脚踏住长剑,只轻轻一动,长剑弹起,裴邵随手接过,略转了身,剑尖便直指着那黑衣侍卫的脖颈,分毫不差。
侍卫眉心紧皱,竟是一副不可置信之态,默然看向裴邵,错愕万分。
而此刻,聚集在二楼的侍卫纷纷跃出,拔了长剑,竟将裴邵团团围住。
“阁下何人?”
只听得门打开的声音,两名佩剑侍卫阔步踏出,一见便知训练有素。他二人身后,一人形貌冷峻,身形颇高,极尽凌然之态。
看他形貌似是二十岁左右,华发聚以玄玉鎏金冠,相貌清秀,脸『色』却沉毅得很,更多的便是凛然高傲仪态。
只见他一身玄『色』深衣阔袍,鼻若悬胆,剑眉入鬓,眸中似有星辰,却也含愤怒之影,似是而非间,着实难以看穿此人心思。
“在下裴邵,携舍妹去往潭州寻医。”裴邵收了长剑,见此人似无恶意,而身边侍卫又武艺颇高,知他绝非寻常人士,是故如此回答。
“裴邵……”那人眉心略动,然而眼中高傲之『色』半分不减,只听得他道,“幽州节度使裴牧,是你什么人?”
裴邵抬眼看他,对视几瞬,终是笑道:“是家父。”
“我识得你父亲。”
那人略微一笑,扬手道,“既如此,却也谈不上通融,出门在外,俱都是朋友。”
话音刚落,一众黑衣卫士立时齐齐收起长剑,恭候在侧。
“令妹何病?这潭州也并非寻医问『药』的好来处吧。”那人示意随侍为裴邵留一间上房,这边见他欲步下楼梯,不禁问道。
裴邵未语,只是步出客栈外,于车帐之中抱出一人。因雨势渐大,他急急用衣袖为她挡住雨帘,这便匆匆踏出客栈之中。
那正是长孙安逸。她病容未消,脸『色』似是透明一般,嘴唇紧闭着,一袭轻衣外裹着一层极厚的『毛』毯。
裴邵抱着她,小心地朝店家引路的客房走去。
迎面正是适才那人,他的视线逐渐落在安逸脸上,神情竟无改。
裴邵颌首还礼,也并未问他姓甚名谁,只是默默入得房中,将安逸轻轻放在床榻上,这边唤店家送来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