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怕你年纪小不懂事,所以才必得疾言厉『色』说服与你。可如今看来,安逸终归还是个通晓世事的孩子。”闵西昆的面『色』微微有变,他同样笑了笑。
只听得他又道:“我眼下有三个人选,至于是谁,你还是晚些知道比较好。”
说罢,他见安逸并未做声,便索『性』直截了当地说道:“你如今就要为我做事。你我之间,是叔侄至亲,若生了嫌隙,与你我都非益事。所以叔父想同你说,如今要你办的事情,不仅能够达成叔父我的目的,也同样可以使你报得国仇家恨,如何?”
“叔父的人选,可容绫罗猜上一猜?”安逸没有顾忌他的心思,只是如常说道。
闵西昆显然极是不悦,但他兀自忍住此刻的怒火。
在旁人看来,他一向俱是一个遵礼循矩的生意人,一个智慧超群的生意人。
“若叔父不说话,绫罗就当您同意了。”安逸悠然道:“您的人选,无非是东徽王、临睿王,还有……”
她抬起头来,笑着睨视着闵西昆。
“还有谁?”闵西昆本自冷着面孔,然而此刻见到她含笑的双眸,一时间看着她,却觉那双眼眸愈发透着慧黠之『色』,甚至是狡黠之『色』。
他猝不及防地笑了出来,慨然道:“竟叫你猜得了?”
“绫罗还没说呢,叔父怎么就知道我猜对了。”安逸闷声说着。
“这个人,不到万不得已,莫要说出口了。”闵西昆沉下双目,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
“叔父,苏阳城中美人如云。仅凭绫罗一人,这见仁见智的容貌,只怕帮不了您。”安逸不解地看着他,郑重地说道。
闵西昆望着她,侧头一笑。
“您笑什么?若用美人计,只怕绫罗的容『色』还不够。”安逸蓦然道:“再说,您所属意的那几位王爷,既然能入得了您的法眼,也绝非耽于美『色』之人。况且,即便是绫罗不被厌倦,又怎么可能以一己之力撼动淮国江山呢?”
“安逸,你太多虑了。”闵西昆并未打断她的话,而是就这样静静听得她把话说完。
只听得他说道:“未救得你之前,叔父我的谋划便已然开始。如今救得你在,便是锦上添花罢了,绝非雪中送炭。”
说罢,他笑道:“而且,你太过谦虚了。想想看,你的母亲叶絮夫人,当年留下的倾国倾城美名,使得天下人尽知她的绝代风华。你难道,不能理解,世人对于绝代佳人的追逐吗?”
安逸苦涩地摇了摇头,她叹了口气,“叔父,母亲的声名,或许也是夸张了。”
“不!”闵西昆绝然摇了摇手。
“即便不是,但绫罗与她相比,逊之太多。”她默默道。
“谦辞我不听了。只要你答应叔父,按照我说的去做,而且要相信,叔父不会害你。”闵西昆以一个长辈的仪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徐徐说道。
“不仅如此,或许……你也可以由此而报得国恨家仇,也算为你的父皇报了仇,如何?”
安逸愕然抬起眼眸,却见闵西昆自得地点了点头。
“你我的事情,殊途同归,叔父我……也到底还是为你着想了。”
闵西昆说罢,扬手示意谢氏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