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
没等安逸反应过来,便立时被他牵住,下一瞬,她的身子随着他而动,竟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朝床榻处倒去。
“别说话。”他的声音带着压迫,纵然此刻他的气息就在安逸耳边拂动。
“殿下……”
安逸见他两手支撑着,全然没有侵犯自己的意思。然而他却禁锢着她,一时间她只觉或许情形有异。然而见他那一张肃然脸孔面对着自己之时,她的脑中又一次闪过那日在扶鹤崖前的一切……
她蜷缩着身子,只觉一侧突然暗了下来,而后抬眼间便见他的手臂一挥,即刻将那床榻边的帷幔展了下来。
房门砰地一声被推开,而下一瞬,侍卫与婢女的声音急速传来。
“蓝田,你竟敢拔刀对我!”
女子的声音极是熟悉,而安逸在头脑中检索着这样的声音,一时间竟连侍卫的声音也俱都忽略,而是愕然朝桓宁看去。
桓宁尽力不让自己的身体挨上安逸的身子,他只是斜侧着身,双手作为支撑,面庞与她相对。在那虚掩着的帷幔之外,若是旁人看来,安逸与桓宁此刻的姿势,当真是香艳一幕……
“是她?”安逸的气息与桓宁相对着,而她在分分秒秒之间,似是感觉他的气息愈渐急促。
桓宁似在躲避着她的目光,然而安逸一时间想到那日在拓玉馆的一幕幕,心中似是清楚许多。
她只是愕然,只是震惊,震惊于桓宁同上官清雨的关系,竟会是这般微妙!
“贵人,您还是自重些,才是稳妥上策吧!”蓝田的声音听来已经带着极重的愤怒,而疾风随敞开的门而冲入室中,安逸一时间只觉凉意袭来。
“怎么办殿下?”她声音极低,一时间连连瞧着他,却见他的视线投向帷幔之外,一时间竟然没有说话。
“搂住我。”他忽然侧目,看着她凌然便道。
这世上,将这三个字说得这般冷漠无情的人,怕是也只有他了。
安逸几乎就要笑出来,然而桓宁漠然的眼『色』凛然间似是一转,他只听得安逸道:“殿下莫不是要害死我吧?”
“快点!”他的语气冷漠中带了一分焦虑,而安逸隔着帷幔,只能够感觉到室中那冷厉之气。
“桓宁!”是室中女子的声音!
她到底是步入房中,而蓝田愤怒的声音紧随其后。
安逸的目光恰在此刻与桓宁相对,她见到他薄唇微微动了动,仿佛室中并无旁人一般,只是稳稳地看着她,轻轻道:“拿出你雀屏楼花魁的样子来,快点。”
这句只有安逸才能听清楚的话中,透着异乎寻常的压迫之感。
她心中一动,再次忆起闵西昆的话,而同时,她又一次地想到,自己是长孙安逸。
只见刹那之间,她的手臂以极大幅度抬起,衣袖裹挟着那帷幔,一时间似是将那耳边的轻纱帷幔拨开几许。而后,只见桓宁的身体顺势一倾,安逸的两臂便直接将他的脖颈环住,那素白与深紫相间的广袖一时间铺展开来,与桓宁月白『色』的深衣长袍相互交织着,而他似是故意一般,竟在这一刻将那帷幔拉扯得更为明显。
紧接着,他的吻竟在这一瞬间落在安逸的唇上,她刚要挣扎,他的手指随即轻轻用力,压在她纤细的手腕之上,而他整个人禁锢着她,全无一丝可以挣扎的可能。
“唔……”她十七年来从未与男子这般亲密接触过,哪怕是裴邵,也从来守之一礼,从未有一丝一毫的僭越,更遑论此刻他这样猝不及防的一吻。